钟业侧躺在她身边,提议道:“简单,我们签张纸,你去学校更新一下婚姻状况不就好了。”
季语扭过头,对上他满眼的期待,无情拒绝:“不要。”
钟业陷入焦虑,仍然耐着性子,半开着玩笑哄她:“白教授,我不想公平竞争,能不能让我走捷径,作个弊,直接给我个名份。”
结婚证明,季语在他昏迷的时候是签了的,不过等他苏醒过来后,有了新身份,彻底变成李逸琛,那张纸就作废了。
后来,即使有了白晓晴,季语依然咬死不跟钟业注册结婚。
直到某天,季语喝醉了酒,无意间说漏嘴,钟业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
包括当初拒绝他的求婚,戒指款式不满意都是推脱,季语真正想的,是让钟业时刻有挂念,有未达成的遗憾,在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自从钟业知道实情,再没提过这件事,他想季语放心,尽管这个婚结不结,有她在,他舍不得死。
如今钟业莫名又提起这件事,季语不是毫无头绪,她看得出来,过了不惑之年,青须白发开始有冒头的迹象,每根都像心头刺,要他目睹岁月流逝的全过程。
而季语在他的细心照顾下,吃得香睡得熟,心情愉悦,眼角一条细纹没长,精神一日比一日好。
年纪大机器坏,钟业不免担心,怕季语嫌他老。
加之闹了梁子明这一出,彻彻底底把他刺激到了。
注册结婚是小事,在此之前,季语决心要治治他的毛病。
“你不对路,你今日很不对路,”季语坐起来,眉头拧成一股,说道,“你阴着阴着试探我,有意思吗?”
“不是,我......”钟业想解释,季语自然不给他机会。
“经历了这么多,你就这么看我,梁子明一个毛没生齐的小伙子,你到底觉得我贪新厌旧,还是饥不择食?”季语越说越激动,“这点信任都没有,签完也是张废纸,不签!分居!”
“妈,你别光叹气,告诉我究竟什么一回事。”白洛云迫切地问。
白洛云心思细腻,知道了免不了要多想,季语轻描淡写说道:“他年纪大了,越来越长气。”
“哦,这样而已。”
“你不是要上钢琴堂,快点食,不要迟到了。”
白洛云用完早餐,穿好鞋拉开门,正巧碰上钟业站着门口,手里还捏着钥匙,与父亲擦身而过的瞬间,她说:“老李,不要做唐僧了,小心阿妈嫌你烦,我们要变单亲家庭。”
白洛云拍了拍他肩膀,抓紧时间出门了。
留着钟业站着原地,仿佛万箭穿心。
家里就剩夫妻两人,钟业刚坐下,开口要说什么,季语抢先说:“食不言寝不语,Maple 小小人仔都知道。”
钟业的咖啡早凉透,他没心思倒新的,杯子凑到嘴边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一股醋味。
他瞥了瞥身旁的季语,又是做完坏事憋不住笑的表情,简直同白晓晴一个饼印一样,她们每次“奸计”能得逞,都是钟业无底线纵容的结果。
钟业吸了吸鼻子,“老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季语瞬间扳起面孔,“有吗?我没闻到。”
季语在偷瞄,钟业咽了口唾液,仰头喝下大半杯,酸得整张脸拧到一起。
季语绷不住,也笑得一抽一抽的,这时,钟业握着她的手,趁其不备,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老婆,我知错了,”钟业从善如流,随即哀求着商量,“剩下的不饮了行不行?”
季语不同意,“我以为你最爱这股味道,才日日乱呷醋。”
“味道......”钟业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