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业干脆没有理他。
阿庆忽然用手肘戳钟业,“阿嫂的青梅竹马从英国回来了,你再不抓紧,我怕你不够钱封利是做人情。”
钟业想起那张明信片,再想到季语临别前问的话,他笑着自言自语:“怪不得。”
夜晚的大笪地繁华喧闹,碰巧有个小孩大哭大闹,嘈到拆天,阿庆没听清,“你讲什么?”
钟业提高嗓门,“她和他不可能。”
会的~
还以为真的是去给剁了
钟业这小子表面心狠手辣背后实则有一颗仁爱之心??????
男主认识字也会写吧,也认识英文,都是装的
09 借口
季语坐上的士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她想着去张家看看张嘉妍,顺便拿回自己的琴。
没想到张家佣人说张嘉妍到家后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在张太的安抚下睡着,现在还没起。
“那我就不多待了,麻烦你转告嘉妍,让她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她。”
“季小姐不留下吃晚饭吗?少爷也在家,要叫他下来吗?”
季语笑着婉拒,“今晚就不了,家中有点事,辛苦你帮我拿一下琴。”
佣人没再多说客气话,让季语在客厅稍等,便轻手轻脚上楼。
全屋的摆设布局没变过,跟十几年前季语初次来时一模一样,红棕木地板上铺着白色几何羊毛地毯,白绿墙身挂着金属装饰框,绒布沙发的木色框架上有玫瑰雕刻,是张太谭秀芝偏爱的维多利亚风格。
期间另一位面容青涩的女孩端着托盘过来,全套的纯银茶具,雕刻了玫瑰和蔓草缠枝的浮纹,重量不轻,价格不菲。
季语接过茶杯茶碟,抿了一口温热的洋甘菊茶,目光落在了客厅角落的展示架,摆满了每年张家出国旅游带回的纪念品。
季语发现了眼生的利摩日陶瓷盘,走上前仔细观察上面的彩绘。
“今年去的是法国。”
季语闻声转头,张泽衡从楼梯下来,要是以前,季语会跑过去,缠着他讲述旅行的所见所闻。
“是吗。”
一句疑问,在季语礼貌却疏离的语调下,失去任何好奇的意味,只有敷衍。
季语回过头去,她无心再欣赏眼前的艺术品,但比起面对张泽衡那胜券在握的炙热眼神,她情愿数画中人的裙子有多少褶皱。
即将数到第六层前,张泽衡站在季语背后说道:“你旧时最想去巴黎。”
“那是你以为……”
季语的生活三点一线,范围止于港九半岛,她其实哪儿都想去。
“夜晚留下吃饭,我叫厨师做你喜欢的凉瓜炒牛肉。”
“那是你以为。”
这道菜永远摆在季语面前,别的轮不到她,她最讨厌吃苦。
张泽衡像是教训面壁思过的小孩,定要得到想要的答案才罢休,“阿语,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季语终于直视着他,眼眸里横生厌恶,她低吼道:“那是你以为”
季语走到张泽衡身边,与他并肩站着,深吁了口气,若有所思望着前方,“泽衡,你成日讲我们一同长大,你中意我,但你了解我几多。”
季语不期待有谁能懂她,从她被接回季家那天起,她按部就班依照“季语”的人生轨迹生活,知书达理,温顺乖巧,学会察言观色、反复斟酌说出口的每句话,不需要有喜好、想法。不得不说她演得太好,时间一长,她甚至相信她是乐在其中的。
不过记忆太奸诈,从来只在夜深人静时,捅破季语的伪装,掘地三尺翻出她埋得最深的伤痛,高高挂起,她既触不可及,又无法逃避,日复一日提示她。
有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