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荣肩膀前倾,疲惫地说:“晨早流流被你拖来,还要拎行李,我也很累,能不能让他忍忍,登机之后叫空姐冲。”
陈广生瞪着陈晋荣,怒斥道:“他才几个月大,你说的是人话吗!这是你亲生儿子!”
陈晋荣小声喃喃道:“说不定不是......”
陈广生太清楚孙子是什么脾性,换平常也就算了,如今情况有变,容不得陈晋荣任性,他厉声说:“你有本事再讲一次。”
陈晋荣自然不敢,他撇了撇嘴角,不耐烦地啧了声,看着陈康鸣用口型说了句麻烦,不情愿地说:“去就去咯。”
与季婷分离后,陈康鸣被迫断了母乳,喝不进奶粉,佣人们怎么哄都没用,如今被陈家爷孙带了几个小时,饿极了也不挑,浮着结块的奶也喝得一口不停。
陈晋荣交叉着手翘起二郎腿坐下,厌烦地瞥了麻烦鬼一眼,目光还没来得及跟着路过的空姐走,就被陈广生的问询拉回,“你找什么人冲的奶?”
陈广生不用想都知道陈晋荣的德行,怎么肯亲自上手,后者一边伸长脖子找空姐身影,一边毫不掩饰地说:“扫地的清洁阿婶。”
陈广生无奈摇头,“你啊,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做好什么事。”
“好过吃得太饱没事找事,”陈晋荣烦躁地开始抖腿,抱怨道,“阿爷,我真的不明,家里也不是没有人看着他,出国已经够烦琐,还要带个只懂得食和拉的累赘,扫兴到死。”
陈广生把喝完奶的陈康鸣竖抱,生疏地拍着背,说:“我们出国是避风头,不是去逍遥快活。”
陈晋荣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是啊,日内瓦不是山就是湖,夜晚只能睡觉,还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闷到呕。”
陈晋荣实在不想去哪个好山好水好无聊的地方,他问:“阿爷,我留在香港,或者换个地方不行吗?”
陈广生说:“等你入到监狱,睡不着食不饱的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诸多要求。”
陈晋荣不在意地说:“张展国被捉了关我们什么事,大不了买通几个警察改口供,你从前不也是这样做。”
“反黑组眼睛不敢眨地盯着我,恨不得提你阿爷的人头回去邀功,我身边稍微做得上事的人,走的走,死的死,”陈广生嗤笑,“你说说,我是亲自献上这副老骨头,还是靠你在警局上下打点,疏通关系?”
倒不如先躲得远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面前的废材也罢了,怀里的陈康鸣年龄小,希望无限大。
陈晋荣不屑一顾,“不就是给钱而已,钱能使得鬼推磨,不愿推,那就加价,能有几难。”
陈广生无语到摇头,问:“那人家要天价呢?”
陈晋荣立刻说道:“给咯!又不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