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钟业将他翻了身,看了看他的颈间和耳后,他问:“你不怕死吗?”

钟业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更怕一直活着。”

他虚弱地笑了笑,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人能信赖,“求你......”

他递给钟业一个银币,“这原本是一对,我女人就在这座城,她有另一个,样子看上去,同我的没有区别,若你有机会遇到她,把这个还给她,告诉她......”

他停顿了很久,挤出仅剩不多的力量,“没有我,她要字要花,都有得选。”

说完,他闭上了眼。

后来,钟业发现,这个银币无论怎么投,字面永远朝上。

也正如此,在阿庆移开手掌,看到花朝上的那一刻,钟业的脸上尽是错愕,“不可能,不可能!”

“这种游戏向来五十五十,有什么不可能的,”季语放下翘起的腿,手覆上他侧脸,把他的视线引向她,“不可以反口覆舌,是你提的。”

季语的目光飘了一下,俯身越过钟业挡着的腿,捏起银币时瞟了阿庆一眼,她打量着银币,不留情面地拆穿:“你肯定我会输,因为你从来没抛到过花。”

钟业嘴唇紧抿,看着季语,默认。

“有时候,上天比你有主意得多。”季语学着阿庆的动作,这一次手拿开,字朝上,她望着钟业,说:“不管怎样,刚才是我赢了。”

早上六点,季语和张嘉妍已经在酒店大门等待,两辆私家车相继停下,恭叔给张嘉妍开了后座车门,随即就开走了,而张泽衡从驾驶座出来,又从副驾驶拿了束玫瑰。

季语在进出住客的惊叹下接过,推开了要亲密拥抱的男人,她尴尬地左右望了望,羞涩地说:“不要在这里,好多人看着。”

尤其是楼上的那位。

钟业站在窗前,亲眼看着季语上了车,捏在竖框上的指节发白,手臂的青筋要跳出皮肉。

“她这么聪明,张泽衡玩不过她的。”阿庆尽可能压抑,却也能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他松了好大一口气,他多担心季语不去。

阿庆把大衣抛给钟业,抬手整理袖口的同时看了眼手表,说:“我们现在往新界赶,时间差不多。”

钟业看着阿庆的背影,思考让他的脚步放慢,他很疑惑,到底季语是怎么知道银币秘密的。

突然,在阿庆把门开出一条小缝的时候,钟业冲上去,揪着他的后领,一边用脚关上门,一边将阿庆压在墙上,手伸进他口袋。

阿庆躲避不及,就见钟业将两个银币展在他面前,“我才反应过来,你这么在意天晶安危,居然会提出这么儿戏的方法,除非你同我一样,有十分把握。”

钟业质问:“你明知她不回去我们也能救出天晶,你逼着我送她入虎口?”

“她要是不配合我,你以为我能骗过你吗?”阿庆理直气壮,“她比你想象得要坚强,光是季家,就几多人算计着她,连季婷都被送入精神病院,她能全身而退,证明她头脑清醒,心够狠,命够硬。”

钟业盯着阿庆,霎时自嘲般笑了笑,神情转为冷厉,淡淡说道: “证明你们一个两个,连心都没有。”

车上,季语捧着占了她大半个位置的玫瑰,侧过脸打了几个喷嚏,张泽衡连忙问:“伤风了吗?”

“可能是花粉。”季语把花塞到后座,指背在鼻下揉了揉,又吸了吸,笑问,“最近好少见你自己开车,你新请的司机呢?”

张泽衡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握着季语的手,“想同你有点二人世界。”

季语手攀上他的肩膀,说:“那你今日就陪我,好不好?”

张泽衡有些为难,“我还有个会要开......”

季语不乐意地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