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葛生不请自坐,自顾自喝了一口茶,道:“别那么绷着,吃人的都走了,现在这儿没人害你,放轻松。”
“你刚刚听到的是柴氏私事!”
“那又如何,木将军府我还懒的要呢,你这吃力不讨好的家主,真当谁稀罕?”木葛生眼看柴束薪就要暴起,忙道:“慢着慢着,我刚刚听你们讲话,北平等着用药的那位,怕不是普通人吧?”
柴束薪摘手套的动作一顿。
“果然。”木葛生了然,“医者不是神仙,治不好的病患何其之多,若仅仅是缺了药材就能砸了柴氏的招牌,想必是等着用药的患者中有家大势大的……拆得了柴氏的台,必然不是普通权贵,而你刚刚又说‘从东北急调了药’,旧时皇城脚下、又与东北相关,难不成生病的那位……与前朝有什么联系?”
抽丝剥茧,娓娓道来,把安平听得一愣一愣。
柴束薪神色也有些意外,随即便道:“与你无关。”
“慢着,我还没说完。”木葛生道:“药家柴氏,无论如何也是诸子七家之一,就算有人欺你年少,数代经营的底子还是有的。但今天你家那群穷亲戚如此咄咄逼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
柴束薪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对。”木葛生摆摆手,自言自语道:“那帮老家伙色厉内苒,明面上数落你的错误,实际还是借了药材运送这件事的势……如此说来,你的把柄是握在北平那位的手里?”
柴束薪:“……”
“可你能有什么把柄?你这人看着比和尚还清心寡欲,还是柴氏有谁犯了什么事?”木葛生琢磨了一会儿,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闺女了?!”
柴束薪沉默片刻,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一番,开口道:“如此探听别人家事,非君子所为。”
“我?君子?”木葛生像听了什么笑话,“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你该走了。”
“别忙着转移话题啊小大夫,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木葛生似乎非要做个不识趣的,掏出一把山鬼花钱,“你说不说?不说我自己算了啊?”
“木葛生!”
“哎,听着呢。”木葛生反手一抛,花钱四散,在桌面上落成一卦,他正要抬手去翻,一只茶盏就飞了过来,“你不要得寸进尺!”
“要打架?奉陪到底。”木葛生挑眉,“你家新房这次有没有修得结实点?”话音未落,银针呼啸而至,木葛生踢起凳子砸了过去,直接砸穿了对面的花窗。
安平看得哑口无言,这俩人凑在一起,差不多能建个拆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