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封人一时被问住:“啊?不知道啊。怎么烤?”
岑铭将一串大虾放在他的餐盘里,声音慢条斯理:“别人帮你烤的,最好吃。”
“……”
季封人搭上他的肩,声音严肃:“岑铭,你学坏了”
庭院里热闹非凡,几个小伙伴闹作一团,爽朗笑声透过窗户传入室内。厨房里,韦荞听得清楚,她怔了下,随即又低头,低头洗河虾。
林华珺看出她有心事,过来劝她:“外面多热闹,你应该出去的,和岑璋一道,陪孩子们一起玩。”
韦荞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没关系,岑铭爱吃河虾汤面,我还是做一点好了。生日吃面,也是好兆头。”
林华珺看出她重重心事,微微叹了声气,也不欲打扰,只能先让她一个人静静。
厨房里安静极了,只剩下水龙头淅淅沥沥的声音。
这是韦荞少年时就养成的习惯,每当她有心事,就会像现在这样,找一点重复劳动的事来做。做的时候,心思全然不在手里的活上。围绕着心事,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斟酌和可能。
她今日的心事,就在道森那里。
韦荞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赵江河、赵江流联合若干股东,公开质疑她和许立帷大股东身份的合理性,在今日下午一点提请召开股东会,双方正式宣战。而现在,已经十二点半。
韦荞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的缺席,会被视为自动放弃赵江河无偿赠予她的道森股份,从此她想踏足道森,再无可能。这也意味着,许立帷同样会受到来自联合股东的集体弹劾,他是否能一人应对所有人,成为棘手考验。
韦荞不断看向手机,始终无人来电。
于是她懂了,许立帷当真说到做到,他只为她夺权,不为她做最终决定。
就在赵江河故去那天,她和许立帷之间有一场谈话。
她直直问他:“你就没想过,你给我的这些,我并不见得会想要吗?”
“没关系,这是你的事。”
“……”
许立帷转身向前走,了无牵挂,“你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不要,我不会干涉你,就像你从来不会干涉我一样。”
他甚至在葬礼那日也严格制止了赵新喆。
饶是赵新喆这样的人,也清楚股东会的分量,在当日仍想奋力一搏,挽留她:“荞姐,周六你不能不来啊”
他话未讲完,就被许立帷厉声制止:“赵新喆!”
许立帷和韦荞不同,狠起来是下得了手的。赵新喆毫不怀疑,他如果真犯了许哥忌讳,许哥一定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上来了。赵新喆看见他怕得要死,许立帷一个眼神就能让赵新喆不敢动惮。
十二点四十分,仍是一通来电都没有。
韦荞丢下手里的一把河虾,心思全乱了。她有些焦躁不安,甚至迁怒起许立帷来,“你这个疯子”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来人温温柔柔的,有股平静力量,将她手里乱成一团的小河虾一一接过去,放在一旁碗里。碗里盛了水,小河虾重获新生,游得欢快,将方才凌乱的模样全数抹去。
韦荞知道他会来。
她今日身为女主人,却连陪同孩子玩闹的心情都没有,她的缺位,令岑璋肩负的责任格外重。他需要将她的责任一并尽到,才能令一场生日宴完美无缺。
韦荞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想要同他谈谈,“岑璋”
“没关系。”
“……”
她一愣,不明所以,“什么?”
岑璋握着她的手。
这双手,他握过很多次。夫妻亲密的那些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