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齐棹拒绝不掉,他要是继续说不用,祁危会听他的。可敏感、患得患失的alpha也会多想,本来情况就不太好的腺体,会更加失控。
这就没有必要了。
所以齐棹还是答应了祁危。
不过在应声后,他想了想,还是问:“祁危,是怎么了吗?总感觉我们到华亭后……你有点不太对劲?”
在京的时候,祁危都没有这么黏他,好像不能让他离开他的视线一瞬一样。
订的房间也是在他房间旁边,而且是那种7字形对着门的,只要齐棹从房间里出来要去别的地方,一定会路过祁危的房门口。
祁危稍顿,并不意外齐棹能够觉察到,只是在齐棹问出这话时,他原本只是勾在齐棹腰后的手没忍住紧了几分,这就直接将齐棹拉到怀里,叫齐棹隔着衣物和他的身躯相贴了。
齐棹微微抬起下颌,等了几秒后,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擂鼓的心跳声中,没等到祁危回答,也就再度开口
“祁危?”
他还在想如果祁危实在是不想说就算了不问了,祁危就低声道:“你以前很疼齐闻濑,你会因为他还是想要……齐家么?”
祁危甚至连“回”和“去”都说不出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齐棹没有去探究祁危怎么知道他以前很疼爱齐闻濑的事。他想让祁危有点安全感,但对祁危的感情……他自己还没有整理好。
所以只能以合同说事。
“祁危。”
齐棹轻声:“我们签过合同了的,你不用担心。”
然而这话对于祁危来说,似乎并不是可以放心的承诺。
因为本来只是单手搂着他的alpha,在他说出这话后,以更大的力度抱住了他,甚至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以自身为锁链,将他绑在自己的怀中。
祁危也没有再以示弱的姿态靠在他的颈窝里,而是抬起了头,宽厚的大掌压在了他的脑后,把他往自己怀里摁。
齐棹猝不及防被强制埋进他的怀中,也只是稍顿了一下,虽然全身都因为别扭有着明显的僵硬,却也没有推开祁危。
他怕他一推,这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alpha会当场失控。
“阿棹。”
而祁危低着头,下半张脸都埋进了齐棹的发间,炽热滚烫的吐息连同他的声音一起从齐棹的天灵盖开始往齐棹的身体里送:“你明明很清楚。”
祁危的声音轻轻的:“只要你想,那份合同也可以随时作废。”
从七年前他拦住齐棹,口不择言地说出他可以把自己的腺体挖给他开始;从齐棹再度回国,他们再次见面,坐在那张饭桌上,祁危控制不住地一上来就All in,齐棹一句话就让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压在赌局上开始;从他易感期失控到那种程度了,他还是会因为齐棹的恐惧恢复理智,拉着他的手扣下扳机开始……
他就输得彻彻底底。
就算有合同又怎么样?
就算算计了这么多年又怎么样?
齐棹一出现,齐棹站在他面前时,他就把自己所有的牌都丢得一干二净,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没有半点东西可以真正束缚住齐棹了。
因为齐棹肯定知道的。
齐棹动了动脑袋,抬眼对上祁危阒黑的眼眸,呼吸错乱了一拍后,也再度低下了眼。
他的确……知道。
如果他想要离开,他可以很轻易地就让祁危放他走。所谓的合同、协议,在他们之间签再多也没用。因为祁危是真的爱他。
不是占有欲诞生出来的扭曲爱意,而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扭曲着想要占有、掌控。
但祁危现在要从他嘴里听见什么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