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本该敏感脆弱的祁危却没有因此不高兴,也没有委屈地说什么你凶我的话,而是轻轻应了声:“嗯。”
齐棹松了口气,心里也有了点计量。
祁危是属于“成熟”那一挂的alpha啊。
alpha行为学上说过,alpha在进入易感期后性格会“大变”,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会很暴躁,什么都是强取豪夺派;一类是那种会变成哭包,容易哭也容易感伤,他们认定的伴侣只要在这个时候跟他们说一点重话,就能收获一个哭到可能会导致呼吸性碱中毒的alpha绝无夸张。
第三类,则是祁危这种,就算黏人、想要什么,都是偏理智型的。
齐棹的老师与他说过,这一类alpha是最好沟通的,但也有可能是最危险的。因为就她研究了这么多年来看,这一类通常都很难“哄住”。
齐棹暂时还没感觉到祁危哪儿不好解决,虽然alpha过于黏人了,可他也算是“听话”。
齐棹好不容易站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时,祁危也跟着下了床,就贴在他身后,双臂像是烧红了的滚烫锁链一样,紧紧困着他的身躯。
祁危还低着头,埋首在了齐棹的颈侧,贴着他的肌肤呼吸。
齐棹觉得不太妙。
因为他竟然已经开始隐隐习惯了他埋首于此嗅他的行为。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左右要和祁危绑定一生,还不如早点习惯能自然点,绷着神经,最后不太舒服的还是他自己。
尤其……
齐棹有点别扭地试图找个好点的位置,但祁危抱他太紧,他没有办法规避掉抵在他后腰处如烙铁般滚烫还梆硬的感觉。
“……”
算了。
怕再动,祁危会忍不住。
齐棹在心里低叹了口气,只能就这样身上挂着一个大型“物件”,拖着步调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腰:“?你什么时候给我解的皮带?”
他自认不算睡得特别熟的类型,祁危动作时,他不可能完全没有觉察到。
祁危眼睫都没有动一下,隔着衬衫领子贴着齐棹,含混开口:“我不记得了。”
可能是因为觉得抱着他时金属扣硌得不舒服给解开了。
齐棹想着,也没太在意,毕竟alpha现在做不来那种解扣子的细节事,只能硬扯和硬咬,看他的外套和衬衫就知道了。
齐棹都不想看自己已经掉在了地毯上的西装外套,皱得他都不好送干洗。毕竟一般来说谁家高级成品西装能皱成这副鬼样子……很难不让人去想是不是干了什么。
“……没事。”
齐棹还记着祁危现在是易感期,不能让他误以为自己被斥责了:“我只是问一句。”
祁危轻呼出口气,看似是放松,实际是忍耐。
他的阿棹实在是太好,可偏偏他是这样的坏种。遇上这么好的人,不仅不会瑟缩着躲起来,害怕其光芒将他这样沟渠里的阴暗怪物照得灰飞烟灭,反而贪婪地盯着那束光。
想要独占就算了,甚至恨不得能够将其吞食下腹,藏在自己的血肉里,叫旁人无法窥见。
祁危这么想着,箍着齐棹身躯的手臂就不由再紧了点。
齐棹顿了顿,想到他跟祁危说只能抱,祁危就只抱他;他让祁危闭嘴,祁危就乖乖地不再说话……
于是他试着说了句:“祁危,你最多只能抱这么紧了,再用力就不行了。”
再用力他就会难以呼吸了。
“……好。”
祁危答应下来,又泄露了情绪般,喃喃:“我喜欢你喊我。”
齐棹开门的手一顿。
最后他按下了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