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1 / 2)

她送师母下楼的时候,恰好遇上许砚谈穿着一身正装回来。

三个人在单元门外面碰上了。

许砚谈没想到师母回来,扫了一眼她们,看着汪兰:“您来怎么不说一声。”

“你那一开起会来就关机的,我怎么联系你,没事,我跟小岑聊得也挺好。”汪兰提着保温桶,跟岑芙告别,“回头上家里吃饭啊。”

她也没让许砚谈送,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时间留给年轻人。

然后走远了。

秋天傍晚这会儿正是气候舒服的时间,小风温柔,夕阳炽热。

岑芙侧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怕被他看出自己哭过。

然后她故作淡定,冷着一张脸走过去。

许砚谈不知道她又要干嘛,眼看着她走向自己,打量着。

还问:“你俩都聊什么了?”

“申请呢。”岑芙向他伸手,非常认真,甚至有些凶:“你的转职下调申请报告。”

许砚谈顿时就知道师母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他细细描摹着她明显不悦的目光,冷静又悠哉,把自己右手捏着的牛皮纸文件夹递出去。

岑芙眼神一变,赶紧夺过来,然后拿着文件夹打在他身上,声音很大。

打人的是她,眼圈变红的也是她。

“我真想打死你…”

一如六年前,他顽劣地把她逼到墙角,岑芙气得一边哭一边跳脚打他的画面。

许砚谈懒洋洋抬起一只手护在自己胸膛前,无奈笑出一声,“干嘛啊,喊打喊杀的。”

岑芙挥着文件夹,打的她直喘,她顾不得滑落的眼泪,颤抖着声线质问:“你脑子有问题是吗,你傻了是吗…”

他师父递给他的,那么沉甸甸的责任和衣钵。

他竟然为了她就能这么轻易的放下?

就在岑芙气得想上脚踹他的时候,许砚谈一手攥住她的胳膊,直接把人逮到怀里牢牢锁住。

岑芙滚烫的眼泪掉在他深蓝色的检察制服外套上,隐藏形状。

她在他怀里颤抖,却再也无关应激反应。

“值得吗……我配吗……”岑芙越说,哭腔越浓烈,几乎要喘不上气。

许砚谈有些粗糙的指腹捏在她颈后的软肉上,一下一下,帮着她放松神经。

他听着她破碎的哭声,心里软得塌了,可又真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因为许砚谈看见了裂缝。

她逐渐对自己敞开的裂缝。

“我当不了英雄。”许砚谈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膀颈窝处,眼角有些发抽,嗓音很低很闷,连挂着弧度的嘴角都有些僵硬。

“我没你不行,我这辈子就你了。”

“岑芙,是我窝囊。”

这一下,两人的胸膛都开始发抖。

岑芙在他怀里摇头,伸手将他抱得更紧,扣在他宽厚后背上的指腹泛白。

“许砚谈…你已经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了。”

“你真的好棒,许砚谈。”

她稍许挣脱开,在傍晚的风中,与他额头相抵。

岑芙看见他猩红的眼角,心里扎着疼,她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用指腹去摩挲他脸颊上,隐形的眼泪。

你这些年,怎么也过得这么苦。

真狼狈啊,许砚谈。

面对强大的敌人,在大义面前,两人之间那点狗屁算不上的隔阂太不够分量。

至少岑芙是这样认为的。

她明确地告诉他。

“你要是真交了这报告,我才看不起你。”

即使是那草原领头的狼王,也会愿意对配偶袒露自己的咽喉肚皮,献上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