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岑芙是被何芳华抛弃的,厌弃的,视如累赘的。
那岑颂宜就是被何芳华捏在手心里几乎喘不上气的傀儡,她没有一刻不想脱离何芳华的掌控。
她需要更专业的团队,而不是何芳华这么一个半路出家,狗屁不懂还垄断一切的霸道经纪人。
喜欢的人已经得不到了,那她就要得到更多,更多她想要的。
她要成为最火的年轻女演员。
……
“你答应她了?”岑芙听完,问。
“嗯,然后我就这么拿到了最后一个需要的证据。”许砚谈说完,补了一句:“之后我跟她就没见过了,联系方式删的干净。”
岑芙听到他后补充的这句,突然笑了一下。
然后,她坐起来,望着窗外的夜景,叹了口气。
活该啊,何芳华。
算计来算计去,良心,人性全都扔了,结果竟然败在了自己最信任,最爱的大女儿手里。
这些光是听着就觉得解恨。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但是今年出狱以后应该会被岑颂宜控制在什么地方,不会让她出来见人的。”
这样的人,让她活着才是最痛苦的吧。
出来以后,演艺行业没有人聘用她,手里也没了任何产业金钱,没了东山再起做生意的本钱,已经年迈的岁数,想干什么也来不及了。
“活该……”
许砚谈听到她略带哭腔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僵。
岑芙窝在副驾驶里,抬手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皮,掩盖流泪的眼角。
一边笑着,一边流泪:“真他妈的活该……”
许砚谈知道,她想到岑康发了。
她在为自己的爸爸解恨。
许砚谈从一旁收纳盒里拿出一包纸巾,放到她怀里,继续开车。
什么都不说。
岑芙抽出一张纸,把眼泪擦干净,恢复冷静。
她仰靠着,有些疲惫。
“可惜了,她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如今风光。”
说的是岑颂宜。
与病重的父亲同甘共苦的岑芙摸爬滚打才能满足温饱,而抛弃父亲的岑颂宜却享受着鲜花掌声,盆满钵满。
应该遭报应的人活得滋润,这是谁都不想看见的事。
许砚谈瞥了她一眼,酝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等等看。”
岑芙有些怔愣,望向他坐在昏暗车厢里,线条刚毅的下颌和侧脸。
“什么…”
许砚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
“她不会逍遥太久。”
*
车子稳稳停进小区里户外的专属停车位里。
岑芙打开车门,蹦了一下才下了车,他这车什么都好,就是太高了。
晚风稍稍吹散了她的醉意,一天忙得头都转不过来,明明应该很疲惫的身体,却在此刻忽然轻松。
可能是因为他那自动加热的副驾驶椅背,可能是因为椅背倾斜的角度刚好舒服。
可能是因为今夜猝不及防的拥抱,也可能是因为得知恶人如今狼狈的消息。
岑芙合上眼,抬起双臂,感受着这股风,抚摸自己的眼皮,略过自己的指间。
再睁开眼,看见许砚谈一直靠在车门边注视她。
周遭唯一的光亮就是远处的路灯,还有上空高挂的月光。
许砚谈倚靠着车门,看着她这闭眼感受晚风的奇怪举动却没有作出任何疑惑,就那么陪着她。
陪着她干奇怪的事。
“有个提议。”风也稍许打乱他的头发,却撼不动他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