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交完住院费,往岑芙所住的房间走着,眉眼颦着,整个人周身罩了一圈冷若冰霜的祟狠。
“敢这么明目张胆干这些事儿,这么多年,娱乐圈谁在罩着他?”
“还有迷药,无色无味,一滴能让人昏迷两天。”
“这种违禁产品,谁卖给他的?”
“连根带系,全拔出来。”许砚谈抬眼,和江峭对上视线,寡淡的姿态仿佛是运筹帷幄操控整个局的棋手,他对着电话那边说:“找出证据,连人带东西一块提交警方。”
嘱咐完挂了电话。
江峭多少听到了一些,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以江峭敏锐的审视力,他多少能知道许砚谈的做事风格。
这次没有把凶手一系列团伙吊起来折磨玩弄再解决,而是直接连玩法都省去,短直快地给予最痛的打击,一分钟都等不了。
足以证明屋里躺着的那个女生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让他快“杀”红了眼。
如若说许砚谈是散漫狂妄的坏种,那江峭就是藏匿城府的冷货。
对不关己的人疏于搭理,随便一个漠然眼神都能刺冷到人骨背里。
接近他之前要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资格。
如果不是笑面虎景淮在中间牵线搭桥,这两人大抵会因为表面属性相冲,难以成为朋友。
一切都很巧,江峭这几天来崇京找景淮,人刚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在会所里参加聚会。
刚好就救了岑芙。
如果不是江峭,那个时候许砚谈根本没有朋友在那附近,他自己也距离颇远,岑芙就是活生生等着欺负的份。
当时,江峭和刘导一帮人几乎是同时找到了那个包间,一开始还打算抢人。
可刘导一眼就认出了江峭大名鼎鼎的江公子,背后雄厚的家族资本涉及演艺产业,根本不是刘导这些人惹得起的。
这一场对岑芙的争夺,这场博弈,江峭自始至终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一个眼神:人你别动。
他站在包间门口,人劲如竹,单手抄兜,用食指顶起了鸭舌帽的帽檐,露出眉眸,偏眼冷冷地投去一记眼刀。
下一秒,江峭冷着脸对着刘导缓缓挑动眉梢,意味昭然。
就没人敢再动了。
……
之前他与江峭的关系不过是因为景淮,此事一过,江峭的名字直接深深刻在了许砚谈某个念想里。
这份救命的情,他绝不会忘。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在病房外相对而立。
许砚谈隔着玻璃往里面瞥了一眼,泄了口气,紧锁的眉宇没有松懈的势头,“还没醒?”
“我没进去。”江峭说着,扬起头,帽下的那双锋利生冷的眼暴露在许砚谈视线内。
他眼梢和唇角都耷拉着,说话连情绪都没有,却能有几分冷嘲许砚谈的意思:“你恨不得放真空里护着的人,我可不敢进去乱看。”
许砚谈听完,倒也不恼,好像为此还挺骄傲地哧出一声:“你懂个屁。”
笑完,他收敛散漫,郑重地向江峭伸出手:“谢了,兄弟。”
江峭眼神澹然,落落穆穆地伸手,和他相握,没说话。
除了没必要再说那些客套话以外,两人都知道,彼此之间那股劲儿,尽在不言中。
江峭收回手,重新抄在兜里,与许砚谈擦肩而过的时候留了句:“走了,再联系。”
许砚谈回头,目送江峭离开。
尽管在深冬,江峭依旧穿的很单薄,叠上他本就高大的身高,鸭舌帽挡着他的眉眼,冷白的皮肤绷着平直的唇线。
形单影只,寡言淡情。
像是路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