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相大人这次会遵守诺言吗?”兰绮宁弱弱地道。
“难道在你眼里,本相就是这样背信违约的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一月就是一月,一月过后,就让你回去,当你那心心念念,却有名无实的解国公夫人。”
兰绮宁松了一口气,也不在意褚高明后半句的讥讽语气,只要褚高明能够遵守诺言,救人就可以了。
“可不可以,让我回国公府一趟,我离府一月,除了外人的交代,我需要给我的贴身侍女浅深透个底。”
回去不是为了解国公。
褚高明听着兰绮宁的弱声祈求,大手一挥道:“可以。明日,你就以奴婢的身份进府,会有管家教导你的。”
褚高明说着,踏出了书房,他走过拐角,看向正在亭子里打哈欠的褚慈。
褚慈坐在离书房最近的亭子里,就是为了待命,他没想到褚高明这么快就出来,看到他有些惊讶。
“丞相大人!?”
“兰绮宁要进府住一个月,去安排房间吧。”褚高明吩咐着。
“啊?大人,这?”
“我改变主意了,她要以奴婢的身份,进府伺候我一月。”
褚慈挠了挠脑袋:“既是当奴婢,那没必要住什么好房间了。刚好南院有个没人住的下人房。南院其他下人都嫌那里破不想住,正好给她。”
以仆人的标准,那是连收拾都不用给她收拾,有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当仆人要有自己收拾房子的自觉。如果是给客人的房间,那他还得找人收拾,真是大半夜还要给他增加工作量。
褚慈这样说着,见褚高明没说话,更觉得自己揣测到了褚高明的心思。
这是打算把兰绮宁弄进府,慢慢折磨她呢!
褚慈一点没觉得褚高明有什么错,他陪着褚高明一路走来,是清楚地知道,褚高明之前因为兰绮宁,吃了多少苦。
因为深爱,才会受伤;爱的越深,伤的越深。
褚慈顿时就有了帮褚高明也报复一分回去的自觉。
褚高明吩咐完,往自己的寝居走去,褚慈转身,朝书房走去。
此时兰绮宁已经端庄地站着。褚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兰绮宁,满脸不屑:“我送你出府。明日巳时,我会在后院门口等你。”
兰绮宁恭敬地应了,她现在,任何褚府里的人都得罪不得,更何况是褚高明身边最得脸的褚慈。
次日,兰绮宁荆钗布裙,衣着朴素地背着一个灰扑扑的包袱,准时站在后门。
褚慈看到她,领她进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做奴婢就要有做奴婢的规矩。知道你国公夫人做惯了,但进了我们褚府,你就是奴婢,伺候人的奴婢,再有什么不适,也得给我忍着。享受是做主子的特权,你要时刻记得,你是奴婢。”
“是。”
褚慈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情好了些,领着她去了南院的下人房。
连南院其他下人都嫌弃的房间,能好到哪里去。
结满蜘蛛网的横梁,快散架的椅子,脏兮兮的木桌子,桌上摆放着一套用到发黑的瓷器,几乎已经看不出它白釉的底,瓷器还碎了一角。
兰绮宁望着室内,算着自己今天要收拾多久,才能勉强睡人。
但褚慈才不在意这些:“我领你到这里,接下来你就自己收拾吧。收拾完毕了,便到大人跟前候着,听任差遣。大人已经定下了,今夜你来守夜。”
“是,奴婢明白。还有,按帝京的规矩,每个下人进府后,都会给发放必需的生活用品,我的那一份,要去……”兰绮宁一边指着只有床板的床一边问着,却被褚慈干脆地打断。
“这帝京的规矩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