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摩诃见兰绮宁迟疑,继续道:“小兄弟,你要是以后在书院里,没有人罩着,还日日都这样挑三拣四的,你不会好过的。”
兰绮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没藏摩诃说的对,如果她不听没藏摩诃的话,不按书院的规矩走,就算有褚高明的庇护,但就没办法和下面的学生,打好关系了。
而她的目的,是跟这些人打好关系。
兰绮宁几乎是立刻就认为,褚高明对自己的维护,是为了阻止自己结交那些人物,让她再不得不依赖褚高明。
思及此,兰绮宁上前一步,答应了没藏摩诃。
褚高明挑了挑眉,既然兰绮宁执意如此,那他也没有办法,只是他还是故意激将:“丁舍多有不便,若有白高王子照拂那也是不错,只是,白高王子和兰乙逋素昧平生,不知白高王子只是随口说一说,还是确实如此。”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没藏摩诃干脆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向兰绮宁,胳膊搭上她的,一副勾肩搭背的好哥们模样,“我们草原人可跟你们中原人不一样,没那么多心眼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说就是没影的事情,说了就一定会做到。既然我做出了承诺,那就不是空话。”
兰绮宁没想到没藏摩诃会勾肩搭背,半闭着一只眼睛,有些尴尬地看向褚高明。
褚高明却没打算帮她的模样,瞥过了眼睛,就好像在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一样。
没藏摩诃说着,取下脚上绑着的一把匕首,往自己手臂上一滑,鲜血滴落到地上。
兰绮宁大吃一惊,捂住没藏摩诃的手:“王子兄台,你这是做什么?”
“歃血为盟啊!”没藏摩诃特地看了褚高明一眼,“我要郑重地告诉你,我绝不会说空话的。我说在书院护着你,那就会护着你。”
“好的好的好的,我相信你,非常相信你!”兰绮宁没想到白高国的人这么实诚,慌忙扯下衣服上的布条,给没藏摩诃包扎。
兰绮宁其实当褚高明撇过脸去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褚高明知道兰绮宁执意如此,他便也顺着她,这是故意激将没藏摩诃给自己加一层保障。
兰绮宁知道褚高明的好意,知道自己欠他的人情不是一点半点儿,日后在合适的时候,她定是要出面帮他的。
兰绮宁这边在认真地给没藏摩诃包扎,没藏摩诃突然道:“兰兄弟,你的手好软好细腻,一点也不像我们草原汉子的手。”
“……”
兰绮宁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偏生包扎还没结束,她又不能松开手,褚高明上前一步,从兰绮宁手里接过了那个布条的头:“我们中原人的手,都是这样的,可你跟你们草原人不一样,这是天生的基因优势”
褚高明说着,狠狠地打了一个结。
“你瞧瞧看,本相的手,是不是也很柔软?”
褚高明说这话,多多少少带了些阴恻恻的味道,没藏摩诃皱了皱眉头,他刚刚没那么排斥兰乙逋,却不喜欢褚高明,他立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褚相,我在夸兰兄弟,你凑进来做什么?”没藏摩诃话说的直,兰绮宁怕这两个人吵起来,赶紧上前一步,拦道,“我们都是读书人,手细腻一点也正常……若是……”
褚高明剜了兰绮宁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兰绮宁突然而然的闯入,解理接过话头:“王公贵族不事生产,手自然好看些;普罗大众劳碌奔波为生活,手粗糙一点也正常。像木工的手必然和说书人的手不同,琴师的手必然和舞者的手不同。草原男儿马背上驰骋,自小就握着马鞭,白高王子的手自然粗糙些;禇相大人和兰兄弟自幼文籍为伴,握着纸张,手自然细腻一点。”
解理说的话也是兰绮宁想说的,兰绮宁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