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说暂时不能接待老家人来玩,郁兰因家里出了大事,要人陪。
二婶阴阳怪气,声音很大:“有钱人,家里死个把人也算事?”
宋泊潇沉默一会儿:“您别这么说。”
听见这句软到没边的回话,站在门口、端着两杯咖啡的郁兰因转身,把马克杯扔进水槽,拎着外套出门,买最近的机票回家。
郁兰因熬得打晃。
他在这场灾难里咬着牙长大成人,照顾爷爷,稳住大哥和二哥。
郁家的企业是新兴科技公司,踩上了风口一夜腾飞,一家人都是只知道埋头做研发的书呆子脾气,大哥憋得生了病,手抖得什么也干不了了,被郁兰因抱着从天台死命拽下来,还在不停问:“我们干什么坏事了,老三,我们干什么坏事了?”
郁家人没干过坏事,企业也没有,有假放假,福利拉满,有难捐钱。
二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和人吵架,被三言两语激得动了手,判了两年。
大哥做不了研究了,看字满脑子都是蜘蛛爬。
郁兰因成了最后的小郁总,可已经塌了的大厦,哪是一个人撑得起来的,股东们求他给条生路,申请破产吧,能卖就卖,总不能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
郁兰因二十一岁那年,爷爷在病床上摸着他的背,咽了最后一口气。
二十二岁,大哥倔着要挣钱给家里分担还债,去了邻国,被医药私企的人骗去试药,严重不良反应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