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斓冬能共享一个心脏岂不是很省事。

要是他能直接转移走季斓冬全部的痛苦,岂不是很省事。

但这些都做不到。

所以厉珩就算是再自我、再不讲道理,也必须尊重季斓冬:“雪停了,季斓冬,我把狗洗好了,急救车也擦好了,明天包子铺还开门,我们坐直升机回家。”

“明天去遛狗。”厉珩的胸腔发抖,贴在他耳边,“好吗?”

季斓冬静静垂着头。

他被厉珩不肯松手地死死抱着,四肢都垂落,头也软坠在厉珩肩上,他们在凛冽的夜风里被绳索勒紧,刺眼的探照灯让一切洇开光晕。

季斓冬把喉咙里的腥甜一口一口咽回去,有些来不及,咳了下,呛出一片温热。

厉珩像是被烫疯了。

耳边的呼吸变成凄厉的急促喘息,厉珩大口喘气,不停把季斓冬软坠的手臂往肩上搭,可它们又滑下去……厉珩只能拼命抓住那些毫无力道的手指。

季斓冬慢慢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