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部下不敢说。
风吹着风衣的衣领,擦过下颌和没有血色的嘴唇,厉珩收拢手臂,让季斓冬靠稳,他尝试回忆十二年前的月亮底下,还发生了些什么。
不大能想得起,因为暗影里的少年实在太镇定、太冰冷沉默,让人意识不到他正承受痛苦。
那只是一起明朗到根本用不着费力细查的案子,家暴、反抗、未成年,不是蓄意,尽快结案对季斓冬有好处,他那个疯子生母歇斯底里要把亲生儿子送进监狱。
所以厉珩只查了一晚就离开。
厉珩想起当时他离季斓冬也近,很近,和今天差不多,一抬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厉珩低头问:“我那天抱你了吗?”
拥抱是种常见的礼节,通常用于安慰和道别,但那天大概没有人安慰过十五岁的季斓冬,也并没有人和他道别。
沾满泥和血的校服,并没弄脏调查局的鹰徽。
……
小狗还在江景房里晃着尾巴等季斓冬。
狗粮和水都还满。
厉珩把人放在沙发上,找到毯子替季斓冬盖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