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玦。”谢痕说,“我想看看你的花……”
这话又被眼泪打断,谢痕失笑,几乎想要好好笑话一下北地这位哭鼻子新王。
但他在燕斩玦的眼睛里微微怔住。
燕斩玦在愤怒。
不是对着他是对着那些逼他享受疼痛的人,燕斩玦很快就想明白了,谢痕醒了又瞒着他,是想尽快回复对身体的控制,想用尽量体面的样子同他说话。
谢痕被剜掉了爱,也被剜掉了依赖、信任、亲密无间的本能。
见到现在从容到游刃有余的谢痕,燕斩玦最先想到的,就是谢痕一个人试着说话和抬手时,那种剧痛的折磨,反复失败的绝望和煎熬。
谢痕有多痛?
燕斩玦的心早已和谢痕融为一体。
他抱着谢痕,无法控制地为谢痕的痛苦而痛苦,为谢痕的遭遇而愤怒。
北地蛮夷又想去中原刨坟了。
燕斩玦要控制脾气,他紧咬着牙关,低头侧过脸,胸口起伏几次,定了定神想要开口,却发现谢痕仍望着他。
燕斩玦紧张起来:“怎么了?谢痕,哪不舒服?”
“快和我说。”燕斩玦保证,“我们两个才是一伙的,谢痕,你要相信我,我不告诉任何人,我永远和你……”
谢痕轻轻笑了下。
这笑容很轻,有自嘲、有疏离、有拒人千里,但燕斩玦不生气,他知道这不是冲着他,只是谢痕下意识自保的习惯。
谢痕心里太难过的时候就会这么笑,燕斩玦替他难过,不停抚摸他的后脑和脖颈,然后被这具早已残破不堪的躯体奋力抱住,谢痕因为疼痛甚至已经痉挛。
燕斩玦护着他,防止他因为痉挛弄伤自己,声音急到嘶哑:“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