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轻轻拍抚:“别哭,哥哥不好,哥哥对不起。”

“阿痕。”燕斩玦抚摸怀中的脸庞,“哥哥怎么才能让你开心?”

他问了个糟糕的问题。

燕斩玦后知后觉地想,谢痕这辈子几时被人问过这种问题,谢痕十二岁时,教养他的帝师重病亡故,因功绩被供奉入文庙,谢痕亲自祭奠、帝王守灵,极尽哀荣。

谢痕给一个牌位守灵,披麻戴孝,少年韶秀的眉眼在袅袅烟气里冰冷微弯,像个冰肌玉骨的牵线玉偶:“阿玦,朕小时候,有过匹马儿……”

那也是北地的贡品。

比燕斩玦早两年进贡来的畜生。

一匹小马,性子不烈,很聪慧灵巧,跑起来又很矫健。

“朕给它梳毛。”谢痕说,“太开心了,朕第一次知道开心的滋味,忘了念书的时辰…寒 歌 筝 哩 J T D J…朕误了一盏茶。”

“一盏茶。”

谢痕慢慢拨着那个火盆:“朕松开了缰绳,叫它别跑,朕带它去玩,朕匆匆忙忙跑去念书,帝师没说什么,朕以为就这么糊弄过了,没事了……朕以为没事了。”

他忍不住问:“后来呢?”

他握住谢痕的手,谢痕居然要去拿烧得火红的炭。

谁都知道这会把人烫坏。

谢痕总会这样,有时候是把玩炭火,有时候是匕首,有时候是明知道有毒的东西,谢痕依然拿在手里把玩,像最懵懂无知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