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窗棂。
他洗了头发,并没和平时一样扎起马尾,带着雨水的凉风掀动银色长发,像一张无法挣脱的柔软梦网。
“你说得一点儿不错。”格云瑟说,“不过……”
不过什么?
格云瑟并没说,因为其他人恰好回来,格云瑟和他们的关系都非常好,宿舍立刻变得十分热闹。
格云瑟有本事让所有人为他着迷。
在这些拥趸里,谢弗勒尔·瓦格纳并不起眼,谢弗这样认为,他过去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用第三视角看他们的过去。
格云瑟的校服和他的训练服不同,那是指挥学院专有的雪白军装,量身定做,雪亮军靴、腰带扎得窄而细韧,穿在格云瑟身上有种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优雅。
他看见格云瑟和那些人同行,站在高台上侧头,紫罗兰色的眼睛望向在泥浆里翻滚搏斗的狼狈alpha。
他看见格云瑟合上书本,用书脊抵着下颌,靠在摇椅里优哉游哉看愿赌服输给自己打饭的alpha。
他看见格云瑟抹去的记忆,格云瑟用精神力凝成细丝,抽出一小团火,烫得不停吸气然后扔掉,很快就被暴雨浇灭。
格云瑟披着件外套,被他抱着,身上的血色荆棘绽裂,脸色苍白,银发垂坠,手臂和脊背不自主颤抖,冷汗顺着银色的睫毛淌落。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这个秘密被格云瑟独自保守,紫罗兰色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他,更衣室外大雨倾盆。
“我有二十九种办法打败你。”格云瑟说,“可我就是要把软肋亮出来,你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谢弗,看到你没法对较 淌症哩我动手,我就很高兴。”
“你应当走了很多地方,谢弗,你比我大,比我的见识广。”柔软的紫罗兰眼睛望向窗外的暴雨,很迷茫,格云瑟·海因里希这十八年都在城堡里,生活只有禁药、训练和书籍,这问题不该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