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大爷撂下一句,径直跨进大屋,后头一个大娘跟进来,点头哈腰地说:“老太太还交代……回来了,叫大爷先去呢。”
大爷把许锥儿放在他俩的大床上,没说什么,甚至都没剥开床单看一眼,转头就随大娘走了。
嘎吱,是房门合上的声音,又等了一会儿,许锥儿才爬出来,战战兢兢的,系好凌乱的衣襟,捋好裙带,小心翼翼坐在床沿上。这个屋新归置过,桌围、枕巾都是新的,瓶儿里还插着鸡冠花,是特地迎他呢,许锥儿瘪了瘪嘴,低下头,拿袖管揩了把泪。
老晚,大爷才回来,进屋看许锥儿坐在那儿,先是插上门,然后把满屋的蜡烛都吹灭,只留一盏,擎着过去,放在床架上,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