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课上,宴好削铅笔,削一截断一截。

杨丛看得“啧”了声:“朋友,怎么回事啊你,最近撸多了?”

宴好没搭理,他拿着铅笔的手往后移移,继续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杨丛狐疑地瞅了瞅哥们,不对,不对不对,这反应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他挠挠下巴,若有所思。

宴好又削断了一截笔芯。

杨丛夺过他的铅笔跟削笔刀:“这根铅笔还没上战场,就快被你给虐死了。”

宴好两手扶住额头,手指插|进头发里,揪了揪发丝,他深吸气,从课桌兜里摸出耳机戴上,开了MP4,趴桌上听起了歌。

杨丛拽夏水椅子,在她回头的时候示意她看宴好,眼神询问。

夏水用嘴型说了几个字:“考前综合症。”

杨丛也动嘴型:“放屁!”

夏水打哈欠:“我刚才还真放了。”

杨丛脸色一黑:“你他妈是女孩子吗?”

“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论,你这是对女孩子的一种性别绑架。”

夏水振振有词,“大家都是吃五谷杂娘长大的炎黄子孙,放屁乃是……”

“噗嗤”

同桌抖着胖胖的身子笑出声。

夏水的节奏被打断,掐了把他胳膊上的肉,还想继续就被杨丛受不了地打断。

“姐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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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课杨丛就找地儿抽烟去了,最近颓废的一逼,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谈恋爱是day day up,失恋是day day down。

宴好跟夏水去一楼看考场分布表,往楼下涌的人一大波,你挤我,我踩他,也不知道急呼呼个什么劲。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子青春的燥气,混合着汗臭味。

热死人的天气,竟然还要考试。

夏水边下台阶边吐槽:“还以为跟期中一样就在原来班上考呢,哪知道要分考场,不就一个期末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搞这么大阵仗,烦人。”

宴好心不在焉:“想开点吧,分不分的,没什么区别。”

结果看到自己的座位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狗屁的没区别,太有了好吗?

“哦豁,第二组第一排,”夏水凑头看看,“正对着讲台啊。”

宴好表情阴郁。

夏水嬉笑:“这风水宝地我还没坐过呢。”

宴好头顶飘来一片乌云:“我也是第一次。”

夏水把他的口头禅还给他:“想开点。”

宴好:“……”

“其实坐这个位子也能抄,”夏水挤眼睛,“有句老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宴好掐眉心:“我不打算抄。”

夏水惊愕万分,她把宴好拉到角落里:“不是吧好哥,你想真枪实弹打进前二十二?”

宴好点点头。

夏水目瞪口呆:“你抽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做梦。”

宴好:“……”

“乖乖,你真要自己考啊,”夏水有点不敢置信,“复习的怎么样?”

宴好挠脸:“还行吧。”

夏水震惊地张大嘴巴,宴好不像杨丛那么吹牛逼,他的“还行”是要在那个基础上再强一截。

“那你坐哪都无所谓啊。”

宴好沉沉吐气:“第一排我紧张。”

夏水爱莫能助:“排都排了,可怜滴,节哀吧。”

“你这样,”她给宴好出主意,“到时候卷子发下来你就低头写,一直写啊写,别看老师。”

宴好脸色不好:“站我旁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