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刺激远远不够。

他本想挑战那个白发男人，但很可惜，那个男人似乎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是主的猎物。

不过后来，在主教的安排下，他看到了另一个年轻版本的林凛。

他和这个世界的林凛似乎有些区别。只是，宋嘉阳不知道这种区别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是什么原因呢？

直到世界融合，他前往了那个二十年前的平行世界，宋嘉阳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才知道了原因。

因为一个青年。

看到那个自己，宋嘉阳的第一反应是愤怒，从那个他身上，宋嘉阳并没有看到和自己一样的冷漠，反而看到了懦弱，优柔寡断，被感情所拖累。

恐惧才是最好的养料，这个世界的宋嘉阳并没有经历过人性的恶，被那个所谓的神明害了，所以才变成这副实力差劲的样子。

宋嘉阳的攻击凌厉了一些：“你不需要救赎，宋嘉阳。”

你需要的是和我一起堕入黑暗。

那个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你在嫉妒我。”

宋嘉阳十分恼怒。

神明的慈悲都是有代价的，他用自己灵魂的全部获得了力量，而那个天真软弱的自己却以为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天真！

可渐渐地，宋嘉阳发现，那个他真的没有撒谎！祂偏爱他，居然借用力量给他。

他身上的颜色，似乎不止黑白二色。

嫉妒如泛滥的潮水一般席卷。

宋嘉阳嫉妒他得到了偏爱，嫉妒他得到了朋友，嫉妒他得到了自己没有的一切。

黑暗在他的血管里流淌沸腾，宋嘉阳对他不再有怜悯之心。

但宋嘉阳失败了，头颅被圈禁在鸟笼一般的影子中，正如他的命运一般。

另一个自己在笼子外静静地看着他：“再见了，宋嘉阳。”

阴影组成的鸟笼一瞬间收紧，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再次回到了无数个独自哭泣的夜晚中。

临死前，宋嘉阳看到了这个世界他的记忆。

那个自己被青年拯救，祂站在他的身前，无条件地信任他，关心他，带他体验从未体验过的情感。

宋嘉阳能感觉到那个时候自己的心跳。

像是杀戮时他体会到的一样，是活着的心跳。

为什么？为什么神明不去祂的时间线？如果去了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隐秘的疼痛从骨髓深处渗出

宋嘉阳被祂遗弃了，连见到祂的机会都没有。而那个被偏爱的他的眼里，映照着宋嘉阳不曾见过的星河。

他们都吞咽过同一种绝望，不过另一个宋嘉阳的绝望被神明做成了糖果。

……

宋嘉阳从梦中醒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惊奇地发现竟然是湿润的。

“怎么了？”阮洲就在他的旁边敲着键盘，夕阳在他的身后映照出金灿灿的光芒。

一瞬间宋嘉阳有些恍惚，仿佛回到那个小巷中再次见到阮洲时候的样子。

青年神色有些惊讶：“你怎么哭了？”

“没事的哥哥。”宋嘉阳摸了摸眼角：“刚刚打了个哈欠。”

“如果那些文件有看不懂的可以找我。”阮洲很有耐心：“对实习生来说，这些文件确实难了一点。”

“知道了哥哥。”宋嘉阳很有礼貌。

阮洲合上电脑：“对了，一会我们一起去餐厅吧，今天食堂做了好吃的。”

没多久，阮洲带宋嘉阳下了两层，这里是公司餐厅，而现在，林凛、老张、范来、杰瑞斯和周笑等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