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沉闷地点上了一根烟,烟雾呛得乔书禾忍不住皱眉。
“爸,把烟掐了。小禾闻不了烟味,你回卧室去。”顾琛然的神色仿佛恢复了平静,顾父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缓缓地朝着沙发走过去,眉眼间的温柔一如往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乔书禾真的要被他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死了。
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嫌恶地躲开,“今天我过来,就是要跟你讨论离婚的事情。”
此话一出,苏莉的眼睛顿时亮了。
她慌乱地擦掉从脸上的血迹,用尽最后的力气走到了顾琛然的身边。
“琛然,你听见了吗?她愿意跟你离婚了,离婚你就能分到她的一半家产,我都不敢想象那会是多少花不完的钱都是我们的”
她的神色逐渐狰狞,“不!都是我们的儿子的!顾家的长房长孙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不枉费我这多年以来的辛苦筹划”
“呵”乔书禾不可置信。
“顾琛然,你好歹也是墨尔本留学回来的高才生,老娘没文化那是你没得选,怎么找个小三,还不知道找个正常人呢?她初中毕业了吗?”
“苏莉,那就让我来帮你普普法。男方在婚姻存续关系内出轨,如果掌握了切实的证据,是会被净身出户的。你知道净身出户是什么意思吗?”
苏莉愣在了原地,顾琛然更是被气得发抖。
“小禾,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是她勾引我的,一切都是她勾引我的,我们不离婚,我说过要一辈子照顾你的对不对?”
他忙不迭地甩开苏莉的手,颤抖的声线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你说过的,乔叔叔他已经躺在病床上了,乔家不能没有一个顶梁柱,所以我们不能离婚的。”
乔书禾被气得发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提爸爸?顾琛然,你摸着良心说话,我爸爸他到底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难道”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乔书禾的话像是一句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他如遭雷劈。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头再一次垂了下去,嘴里轻声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突如其来的嘶吼声吓得她停止了哭泣,他伸手就要来掐她的脖子,却被闯进来的保镖死死摁住。
如果说之前他的种种行径让自己遍体鳞伤,那么刚才他伸向自己的手,就是亲手的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曾经那个细心呵护她,不舍得让她受到半点磕碰的少年,不过就是虚惊一场。
顾琛然亲手落下一记重锤,把所有的梦境与虚幻都敲碎了。
他不仁,那么也休怪自己不义。
乔书禾抬手拭去脸上的眼泪。
“即使你不爱我,即使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我,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对我的家人动手。”
顾琛然拼命地想要挣脱保镖的桎梏,顾母看自己的儿子被钳制住,急地疯狂撕咬保镖的腿,跟疯狗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乔书禾!我不会离婚的,我不同意离婚,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我就是耗!也要把你活活耗死!”
乔书禾无力与他争论,只是不耐地看着时间。
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然,几分钟过后。
三四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每个人路过乔书禾时都礼貌性地点头。
第一个进来的人戴着银行的工牌,他将催债通知单摆在顾琛然的面前。
“顾先生,您在我们银行的欠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