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晚并无直接的联系方式,所以仅靠他人口头传言,在我看来正常不过了。
我和她不对付这件事,似乎早已人尽皆知。
原本很坦然的我,也因这个局面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眉头微蹙,“她找我有事吗?”
“不知道,你回头自己问问她”,男同事回答得很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完便立刻迈出了门。
此时陈静满脸的不情愿,走到我身边,低声奉劝我:“姐,要我说,那家伙憋不了什么好事,别去了,反正就当没听到或者忘了,不碍事的”
我想了想,觉得陈静说的有道理,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最近确实没什么兴趣打口水仗了”。
忙完手头的工作,下班时,已经是傍晚 7 点了。
此时天空还残有余晖,色彩绚丽黯然,似乎时刻在为步入夜晚做准备。
我走在医院的小道上,心里琢磨着,一路上都没碰见方晚,说不定她自己都忘了这件事。
也不知道上次把她像训孙子似的,训得那么惨,再正面打交道,会是什么德行。
不必同她打交道,心里头突然舒畅了许多。
可显然还是我太得意了。
前一秒还在心里头窃喜,后一秒抬头便瞧见方晚开着她那辆大红色的特斯拉,停在医院门口处,用车喇叭连续滴声,将我从喜悦的心情中彻底拉回现实。
她竟然特意来堵我。
方晚将车开到呆怔的我身旁,从降下的车窗内探头,语气并未好言相对,倒也没有之前的锋芒,对我说:“上车,一起吃个饭”
这霸道的模样,让我魔怔地点了点头。
城郊的西餐厅内,音乐复古典雅。
我四处张望着附近的排场,想来在这种地方,方晚应该不会再同我吵架。
比起我内心千把个小九九的揣测,对面坐着的女人显然淡定许多。
从我见她第一面开始,她都刻意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每次啰里吧嗦的,从未有过好印象。
绝不像此刻,这般安静从容,倒让人很不适应。
“你该不会特意找这么个地方,要来训我的吧?骂声和古典乐相结合,确实挺有意思的”
我压根没胃口,于是同她草草地点完餐。
方晚正襟危坐了起来,她双手交叉挽在胸前,淡然地微笑,嘴角竟勾勒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你放心地吃吧,这顿饭算是赔罪,也算是告别”
“告别,你要去哪?”,听到这话,我立马来了劲。
“我准备回美国了,离职的申请上个月就提了,昨天刚批下来,大概这周末就走”
此时服务员已经陆续端送上了菜品佳肴,平铺地占满了桌面。
她很大方,但我依旧没有胃口。
“这次还是为了他吗?”
“不是,这次的决定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方晚握着刀叉切牛排的手,突然静止了几秒,“以后没大事的话,应该不回国了”
老实说,听到这话,我当下很震惊,甚至像是观赏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突然回归平静,完全不适应。
“那你为什么会想要请我吃饭?”
毕竟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还不到需要互相告别的程度。
明明在此之前,我们之间因为一个男人有着巨大而明显的隔阂。
“说来有点讽刺,自从我提离职以后,在收拾行李,突然发现在这座城市里,只有师兄、仕沅,还有你有交集,现在他回省城,这座城市于我而言,没有承载的梦想,也没有牵挂的人。”
我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含在嘴里,细细咀嚼,“你今日的话,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