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面色不显,却似各有想法,两个陌生人之间暗流涌动,充当气氛组的重担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走到他们中间,率先打破这表面平静,对卢柏川继续说,“我发小,江铖涛,目前经营着钢材生意,宝宝是他女儿”
闻言,他们并未进行太多的交谈。
江铖涛同卢柏川点头示好,带着疏离的客气,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他女儿,“卢总,今天麻烦你了”。
随后他将其安置在婴儿车后,盖上薄毯,掀下遮阳挡风布,推着车,与我同行。
卢柏川则是一言不发地走在我们前头,期间埋头回复了些工作短信,密密麻麻地字眼布满屏幕,我远远地并未看清。
他刚转过头去,与我们间隔两米左右,江铖涛瞬间朝我投来了八卦的眼眸,好奇全写在了他的脸上:“所以,这是新欢?”
“纯属偶遇,你信不信?”
“我不信,男人看同类,还是挺准的,他对你不单纯”,江铖涛抿了抿嘴,说这话时,轻摇了两下头,完全一副年长者的做派。
“得了吧,你看什么都不单纯”,我懒得同江铖涛掰扯。
“虽然我同你之前的那家伙不对付,但相比之下,我还是看他更顺眼一点”,江铖涛竟也开始评头论足起来,将梁仕沅做了比较。
我鲜少听到他认可梁仕沅,倒是对他说的话有些震惊,疑惑中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那你更喜欢他?”
被江铖涛反问后,我心继续往下沉,若有所思:“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人生海海,有的人出现是锦上添花,有的人是雪中送炭,时机对了,人也就对了,与可比性无关”
“芊越你能这么想,我替你高兴,真的,只是我也觉得很可惜,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过执念,放弃了觉得遗憾,继续又无法挽留,但凡在青春里带点光环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意难平,当事人觉得如此,外人看来也是如此”
江铖涛从不同我谈论这么深沉的话题,我们多数时刻的对话都以玩笑的形式产生,不像此刻明明是春日阳光茂盛,却像是经历了场潮湿的雨天。
他的话,让我想起研究生刚毕业那会儿,我为了独自攒房子首付,在房间的墙上贴了张白纸,上面用红色圆珠笔标注着小区名称和需要凑到的金额:“星光耀,60w”
可惜上面的笔迹不到一年就淡掉了,旁人远远望去只会将它当成一张纯粹的白纸,只有我会凑近去看,也只有凑近看时,才能勉强猜出纸上的大概内容。
字迹淡了,不见了,但我没忘。
它每一年都更加深刻地在了我心里,继续发芽。
直到后来,我买了房,依旧没买上那个小区,但我每次下班路过,都会在等红绿灯时,静默驻足地远远望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因为从我放弃它的那刻开始,我就知道它的富丽堂皇永远与我无关了。
出了医院大门,卢柏川站在门诊楼边上,低沉内敛,继续着往日的不苟言笑,与我们保持着小段距离,目送着我将江铖涛父女送上车。
江铖涛发动车前,痞痞地瞧了眼远处正低头看手机的卢柏川,特意将主驾驶的车窗拉下,示意我走近谈话,我以为他有东西落了,便乖巧顺从地跟着他的指引。
“怎么啦?书包我给你了呀”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请你吃饭,如果你对他还算满意的话,下次就带过来一起吧”,他语气突然沉了沉,补充道,“芊越,我希望你能开心”
稀松的树影下,阳光斑驳地洒落在我身上,我鼻尖一酸,点头应下。
又安稳地过了段日子。
我在医院结束完早上的门诊,便到食堂吃饭,难得碰到了陈主任,便同他和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