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当年的仇,总算有一天,借别人的手,出了口气。
大学生们谈恋爱,总是努力在千篇一律的吃饭、约会、看电影中寻找有趣。
自从对外公布我们的恋爱关系后,梁仕沅是那个先尝到恋爱甜头的人。
大二开始,每次舍友或者同学邀约集体活动,他总能以我为理由推脱:“女朋友管得紧,你们知道的,她脾气不太好,我可不敢惹她生气”
实际上,那时候的我还蛮喜欢团建,但梁仕沅那个书呆子,学习的时间几乎占满了他的行程。
我有点贪心,总想要霸占他那为数不多剩余的时间。
久而久之,我也变成了名常日流连于图书馆和实验室的伪学霸。
一来二去,他竟也学会了拿我作为拒绝团建的托辞。于是我就成为了年段公认的“母老虎”。
归根结底,还是梁仕沅太出名了。
但这些埋怨,在几年后拿到医大研究生 offer 的那刻,我就释怀了。
大学寝室里,只有我是被保了研的,其他舍友上的研究生学校并没有那么理想。
我明白,那些年,无数的日夜,不是我在追着梁仕沅跑,而是他在努力抓着我跑。
因为笨鸟先飞,我本来就不是理科生的料。
过了几日,我父亲罕见地同我联系。
这些年来,我们父女的关系一直都处于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
除了小时候调皮,他按捺不住打过我几次外,中学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显得格外和谐。
他生意越做越大,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我在外上学工作的这些年,家里几乎仅剩我母亲操持。
尽管如此,在我眼里,他依旧性格温良,待人谦逊有礼,俨然算是个德高望重的律师。
此时我正躺在沙发上小憩,桌上放着刚点的咖啡,以及下午茶。手机屏幕上方,突兀地出现了我父亲的名字。
"阿越,今天休息吗?你今晚回家吃饭?”,我爸温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嗯,休息,那我晚上回家”,我们很快达成了一致,对话便陷入了沉寂。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简短地传了句:“好”。
随后便是挂断的响声。
傍晚回到家,饭桌上已经大小七八道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有点按捺不住,便率先伸手去捻了块排骨,往嘴里放,边吹嘘般赞叹我妈的厨艺:“妈,我这辈子要是有你一半的技艺,我就不用天天吃食堂那些猪饲料了”
吃惯了院内的食堂,经常觉得难吃得要命。
“喊你常回来吃饭,你都不回,又不是故意饿着你”,我妈宠着我,笑着从厨房里端出了最后一盘鱼汤。
“你又不是天天做这么多菜,只有我爸也在的时候,才这么丰盛!”,我好像饿死鬼,狼吞虎咽般率先吃了起来。
我父亲随之坐在了我身旁,好似一家其乐融融的摸样。
片刻,我正咬着一块鱼排啃得津津有味,我爸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口问我:“春节的那个律师,感觉怎么样?有进展吗?”
我父亲鲜少插手我的感情,可能是因为我打小性格倔强,不似寻常女孩子,又时常被人夸赞这看似光鲜的皮囊,导致他向来对我放心。
“爸,你怎么突然也操心起我这些事情了?”我微叹,差点被鱼刺卡喉。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成婚的事情了”,他温和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这么优秀,你就不用操心啦,只要操心怎么赚钱给我花就行”,我算是变相地告诉了我爸,我和青年律师没下文。
我爸听完淡淡地笑了下,给我舀了一碗汤,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