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不敢回我话,便迅速打发了我。
眼见着后面还来不少人,江铖涛忙忙碌碌地流转于各种人群,我只能心有疑虑地跟在小伙子后头,进了礼堂。
刚坐下不久,我安静地观摩了桌上其余客人,都是些陌生面孔,我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
我这些年只在市区活动,近乎与以前的同学、玩伴断绝联系的很大原因在梁仕沅的身上,一来是上了大学以后大家都在为学业、事业疲于奔命,二来则是我很怕熟人问起我和梁仕沅的近况。
我要如何同他们解释,我们合合分分,最后都没结果。
看得出这场宴席,江家夫妇是斥了巨资,头顶流石般的灯盏,以及四处真花点缀的装扮,让我身处人群喧闹中,备感迷离,甚至眼花缭乱,有点头晕。
热菜上了三道以后,我埋头干饭,心里偷摸着盘算,大概什么时候离席比较合适?
院内的工作还没处理完,吃完饭我需要连夜赶回去市区,以方便明日上班早起。
“坐过去点”,熟悉的男声打破了我沉寂的思绪,我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下来,缓缓抬头看了眼身侧。
终于猜到了,这大概是江铖涛那小子故意给我的惊吓。
梁仕沅似乎有健忘症,比我还严重。
此时他轻拉扯着自己的外套,缩进了我身旁狭小的座位,慢条斯理地同我打招呼,丝毫不受前段时间我们暧昧僵持不下的影响。
我不想理会他,甚至告诫自己不允许再与他有瓜葛。
但他的到来,引起了我们桌不小的骚动。
席上有位客人一眼便认出了梁仕沅,难掩激动,惊喜般地同他打招呼:“梁教授?我是临床 5 班的学生,我上过几次你的课,讲的太精彩了”
“嗯”,他轻声回应。
年轻的小伙子有了见到偶像的激情澎湃,便同身侧的朋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梁仕沅来,"我跟你们讲过的,泉城医学院最年轻的权威,就是他啊!"梁仕沅见惯了这种场面,他依旧寡淡冷静,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被人追捧的喜悦和得意。
我们临着座,他吃他的,我吃我的,比起桌上其他人熟络的交际,聊得不可开交,我们就像是拼饭的两个陌生人。
司仪在上面热血沸腾地主持着节目,菜品已经上完了大半,轮到了江铖涛带着家人集体亮相。
礼堂台上,男子左耳精致的钻石耳钉与他的眸光共同绽放光芒。
他右手拿着话筒,左手牵着幸福洋溢的妻子,开始发表起了感言:“上学时我和我老婆向来不对付,直到某天,我们因一个滑稽的共同目标而重新认识了对方,我才明白人生其实是个圆,不一定非要走直线。我感谢命运让她走到了我身边”
我低头浅笑了下,这哪里是周岁宴,分明就是酸臭的恋爱场。
“晚点回市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