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便将脚伸回殿中,同时大门关合,屋中又是一片寂静,熏香还在袅袅燃着,却抵不过身前花香。

她看向褚清秋,灯火流连在她肩头,女人美得不似真人,阖目道:“我来。”

宁拂衣动了动喉咙。

“你知晓了吧,我也是精灵族。”褚清秋抬眼,桃花眼雾气氤氲,深不见底。

清清冷冷的神色被流动的灯火添了几分脆弱,宁拂衣眼神沉了沉,背对灯火的瞳孔同样幽深。

“嗯。”

宁拂衣说罢,忽然低头吻住褚清秋,将那朝思暮想的唇瓣困在唇齿间轻咬碾压,三十载的怨怼此时尽数化作侵占的疯狂,源源不断的栀子花香被她吞入腹中,电流般的感觉蔓延过背脊。

她便又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褚清秋没曾想宁拂衣会这般不留余地,身体顿时不由自主倒向身后,又被女子的手握住腰肢,踉跄站稳。

剧烈的窒息感很快将她包裹,惹得她轻喘连连,手攀上宁拂衣衣襟,用力握住。

这样的感觉在凡间不曾有过,那时的宁拂衣向来都是温柔的,哪怕拥抱都不敢用力,而如今那双唇瓣似乎要吸去她体内所有的气息,褚清秋眼前很快便有些发黑。

她登时软倒下去,唇擦着宁拂衣耳垂而过,跌跌撞撞落进她怀里,随后用力阖目,抵在她肩头无声流泪。

凉凉的身体抱了满怀,宁拂衣有些恍惚,她一手抚上她发丝,顺着发丝的纹路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慰。

随后她朝身后看了一眼,带着褚清秋骤然飞起,二人落入秋千,宁拂衣在其荡起的时候再次寻到了那双已经红得似血的唇。

这回她更不留情,轻而易举地撬开贝齿,听得委顿在秋千中的女人发出细小的闷哼。

褚清秋没有阻拦,而是将眼睛闭上,像是随水漂流的轻舟,忍受着海浪落下的激荡。

她整个人都要陷入女子臂弯了,唇瓣疼得发麻,但一直追随她几日的寒冷尽数消失,转而覆盖的是满身温热,热得几乎有清汗流下背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二人几乎都喘不上气,宁拂衣这才停止了对她的折磨,松开肩膀,垂目看那双已经几乎透明的红唇。

褚清秋眼中不受控制地盈满了泪,她嘴巴微微闭合,随后抿唇扭向一侧,不去看宁拂衣的脸。

宁拂衣忽然很想笑,但嘴角还没上扬,眼泪就先落下了,她阖目摇了摇头。

她这些年心愈发硬,眼睛却越发软了起来,莫说一盆栀子花,就算再养上几盆,恐怕都不在话下。

“你不是要精进修为么,怎么停下了。”褚清秋冷声道,她说话时并不看宁拂衣,或是难为情,或是生怕暴露自己眼中的情绪。

“你是说同精灵族双修,吸其精元?”宁拂衣开口,她伸手碰到褚清秋眼角,将她方才亲吻时落下的泪尽数擦去。

她笑了笑:“我骗你的。”

“宁拂衣!”褚清秋挥手便要召来白骨,然而女子定定看着她,飞在半空的白骨便又当啷一声滚落。

宁拂衣的眼神令她有些紧绷,那凤目中情绪太多,难以参透。

是啊,往常那样好懂的姑娘,如今竟是一点都看不透了,褚清秋有些恍惚。

“褚清秋,我只要你说一句,你心里对我到底有没有情?”她一字一句道。

褚清秋嘴张了张,却未出声。

“堂主!”就在此时,大门却忽然被人砸响,方才令人魂迷心醉的气氛顿时消失,二人均被那砸门声扰乱了心绪。

宁拂衣忍无可忍地坐起身子,厉声道:“何事,等会儿再报!”

“哦……”门外的寒鸦往回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敲门,“可是堂主,此时极为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