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说过,凡间之事,不许再提。”褚清秋冷声道。
秋亦双手在身后缠绕着,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要知晓自打复生回来,褚清秋平时一切如常,只是不许她提起半分凡间之事,就好像要彻底忘记,自己曾是苏陌似的。
只要提起便是怒气冲冲,秋亦一时也分不清自家师尊变得喜怒无常,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您要徒儿打听的,关于憷畏堂,徒儿还要说么?”秋亦小声道。
褚清秋踏步往前走去,声音淡淡:“说。”
秋亦做了回鸟,如今便听得懂鸟儿对话了,用来探听消息极为合适。
“我听得几只喜鹊讲,憷畏堂就立在这邺城城外,只是用结界隐去了外形,寻常人发现不得。它们,它们说……”
“说这憷畏堂堂主,自从回门后便不曾离开过,整日沉溺声色犬马,招了不少漂亮的小妖入内。”
秋亦说到此处脸有些红,她摸了摸脸颊才继续:“那些喜鹊听说,宁拂衣为此还造了个,双……静修之所,每每有人经过,听着声音都不敢多留。”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嘎巴一声,褚清秋不知捏断了什么物件。
褚清秋只觉得层层郁火燃烧心肺,脑中一时空白,待反应过来之时,咬得唇都出了血。
一个杜白双便也罢了,可如今却……
“这成何体统,她,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褚清秋气得言语都带了哭腔。
秋亦还没见褚清秋这样愤怒过,愤怒中夹杂着委屈,让那身影看着更为飘摇。
秋亦连忙出言安慰,却冷不丁对上褚清秋转身后的通红双目。
“秋亦,带本尊去憷畏堂!”她低声道。
第115章 委屈
秋亦脚尖点地踌躇一会儿,试探:“师尊,您真的要去么?”
褚清秋望向长街尽头,嗯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二人站在了邺城城郊的一处破庙外,这地方在一派春色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破旧幡布随风摇摆,青苔布满石阶,左右散乱着一些碎石,似是从砖墙上掉落。
庙里供奉的是送子观音,但显然已经许久没有香火,观音神像的外漆都风化了一半。
秋亦前后左右绕了一圈,有些犹豫:“我听那些喜鹊说就在此处,可……”
褚清秋站在石阶下,轻轻阖目,唇齿微张默念了串很长的口诀,随后抽出白骨,白玉笛在指尖转了几圈,画出个复杂的阵法。
随后轻轻道了声“开”,法阵便沉入地心,与此同时,眼前的破庙像被人大力扯去遮盖,从头到脚露出原本面貌。
黝黑的大门足有几丈高,门上左右各挂一只干枯的兽头,头部断裂处还带着血痕,似是从妖兽身上割下来,现挂上去的。
门后什么都没有,绕过大门往后看便是城郊背后的山崖峭壁,唯有两扇大门在泥土中矗立,有些诡异。
“来者何人?”其中一只兽头忽然张口,干裂的眼珠子沙沙扭过来,看得人毛骨悚然。
“褚清秋。”褚清秋面色不改道。
“褚清秋是何人?”另一只兽头也张开嘴巴,声音粗犷,“没听过,不让进!”
褚清秋嘴巴紧了紧,掌心对着面前微微一推,手中白骨顿时如同离弦的箭,插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插进了铁门。
两个兽头惊恐地长开了嘴巴,随后二话不说往两边扭去,于是大门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狭长的通道。
通道整体是往下的,不知延伸到了何处。
“居然是个地宫。”秋亦小声说,她看向褚清秋,看着对方无声而入,于是自己也跟了上去。
地宫的门在二人进去的刹那便轰然关合,甬道两侧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