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的九婴,她笑意盈盈靠于墙壁,狭长双目同褚清秋对视,随后看向她唤出的白骨,眼神揶揄。

“神尊莫慌,我来此是告诉您一声,不必为她担心,她既然敢来,那便是有万全的把握。”九婴声音飘忽道。

褚清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她定定立于黑暗中,开口:“她要你来的?”

“不曾。”九婴红唇轻抿,在黑暗里都能看见光泽,“只是我觉得,您若真出了手,不仅对她是麻烦,对您自己和云际山门,都不甚好。”

褚清秋手里捏着的白骨掉了掉,没有说话。

“我言尽于此,神尊万安。”九婴朝她点点头,身影很快不见。

褚清秋再用力一捏,白骨便消失在掌心,她忽然涌出强烈的无力感,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朝对面孤立的倩影扭头。

是啊,两世过去,她如今已经蜕变得那么强大,再也不需要保护了。

真好。

而对面,天命网还在降落,很快便触碰到了宁拂衣的发顶,宁拂衣却仍面色不改,含笑同文曜君对望。

然后看着文曜君脸上志在必得的神情逐渐崩塌,替换成了不敢置信的惊愕。

天命网已经网到了脚底,但却没有显示出一点异样,随后灯火重燃,灯明如昼的流光再次充斥丹鼎府,宁拂衣在众目睽睽下绽放笑意,摊开双手。

一脸无辜模样,似是在嘲讽。

与此同时众仙门也爆发议论,几个胆子大的弟子扬声高喊:“不是说魔物么?这什么法器并无网到魔啊!”

云际山门处的几人则是大松了一口气,此时纷纷站起,眼看骚乱难以控制,平遥长老的声音响彻四方:“文曜君当年带人闯入我云际山门,口口声声说门中生有灭世之人,又说其身有魔根,断然是灾祸。借助掌门长老除魔的空档,惹得我云际山门大乱,弟子被捉,多名弟子重伤。”

“然而如今却又寻不出这魔根,不知蓬莱做何解释?”她平稳的嗓音震耳欲聋,听得众人纷纷捂住了耳朵。

“今日定是这魔族用了什么旁门左道,这才躲过一劫,此人阴险狡诈,实在不可信!”文曜君此时有些慌乱,声音不再那般志在必得,“何况预言是真,她怎么说也是逃不脱的!”

随后厉声道:“先将这魔物绑了带回蓬莱,帝君自有定夺!”

然而话音刚落,便有一仙兵自身后而来,满面通红地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便见文曜君眼睛瞪大,怒发冲冠。

他被那仙兵伸手搀住,这才站稳,大喝道:“你这魔物,竟命人包围丹鼎府,你好大的胆子!”

宁拂衣勾了勾唇,伸手拉过椅子坐下,接过杜白双递来的一杯水,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同她毫无干系。

“怎么,只准你蓬莱瓮中捉鳖,就不准我金蝉脱壳?”宁拂衣吹了吹茶叶浮沫,“脸皮莫要太厚了。”

“当日我不过一介普通弟子,可你们蓬莱却拿着个莫须有的预言定我罪责,多少高手围攻我一个修为才到明境的晚辈,害我身受重伤百般痛苦,又将我囚于沧海塔中受尽折磨!你们蓬莱自命为仙,做的却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连捉拿我都只会趁人之危,这般伪善,居然还妄想做仙门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