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她索性发了一回疯,研究起死回生的阵法,杀光攻入魔窟的修仙人为祭,将褚清秋绑来,要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褚清秋她不是爱苍生吗,她不是爱她那盛气凌人的小徒弟吗,她不是永远高高在上犹如神祇吗。

她便要将褚清秋碾落尘泥。

她却也做到了,当日电闪雷鸣,无数白光拖拽着火星撕破天空,照亮血流成河的地面,宁拂衣立于尸骸中央,把玩着手中一根白骨色的玉笛,身上黑衣好像浸了墨,在狂风大作下纹丝不动。

那女人被捆缚在脏污的青铜柱上,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衣凌乱,浸透鲜血,那张曾令六界都惊叹的面容就在宁拂衣眼前,露出隐忍的屈辱和悲悯。

“宁拂衣,你并非不可救药之人,停下吧。”褚清秋声音颤抖,眼泪从她眼眶流下,混入肮脏的淤泥。

宁拂衣高兴极了。

“你不是一向心狠么,我当初那样求你你都不为所动,现在哭什么?”宁拂衣笑得畅快,她好像几百年不曾这么畅快了。

“因为愧对我母亲?因为我杀了你爱的徒弟?还是因为我绑了你?”宁拂衣声音低沉而又危险,她慢慢俯身,让呼吸喷洒在女人脸上,手指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脸,看着那双常年古井般幽深的眼睛,逐渐沾染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