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宁拂衣被她笑得做如针毡,在昏暗的屋中打着手势。

“笑你,傻。”苏陌说。

宁拂衣闻言,伸手去挠她腰上软肉,苏陌在她怀里无声挣扎,二人玩闹得床铺咯吱直响,没一会儿便都冒出汗来。

苏陌本想也挠挠宁拂衣,却怎么摸都是衣衫,最后扯着衣衫一拽,二人便倒在床上,身下床铺柔软,像躺进云端。

宁拂衣笑了笑,手一松躺进苏陌怀里,头枕着她肩膀,将她杨柳样的腰肢抱了个满怀。

“方才你说若是一直这样多好,我也觉得。”

“待你醒来,这些日子无论你记不记得,都不会认了罢。”宁拂衣透过罗帐,看向窗外月影呢喃。

“你在,说,话吗?”苏陌看不见她口型,只察觉了拂过气息,便低头问。

宁拂衣摇头,她抬起苏陌的手臂,从她臂间钻了出来,拉着她手重新躺好。

“睡吧。”她说。

这三十年本来四海升平,然今年却有些不同,许久未降临的旱灾逐渐席卷人界,天上的雨越落越少,乌云好像不复存在了,自打入夏后,便几月没有出现。

宁拂衣天不亮便被热醒,她擦掉汗水起身,苏陌还在睡着,眉宇紧皱,胸口衣衫被汗水打透,牢牢贴着肌肤。

宁拂衣偷偷施法让屋中清凉,见她神色平和后,这才低头落下一吻。

随后穿衣出门,踏出门槛那刻,身后空气倏地变形,已然形成结界。

九婴已经在门外打着哈欠等她了,三千柔丝随风起落,手中抱着什么,半坐在低矮的院墙。

“都两日不曾歇息啦,同你结契真是命苦。”九婴抬手擦掉因困倦而渗出的眼泪,绣鞋在晨风中晃荡。

宁拂衣走到她面前,往她掌心酣睡的鹦鹉头上弹了一记,鹦鹉顿时直起爪子扑腾。

“登徒子,登徒子……”

“你就没教她说点别的?”宁拂衣遮了遮耳朵。

“我帮你养着它便不错了,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九婴抬手捏住鸟嘴,便将气鼓鼓的鹦鹉噤了声。

鹦鹉见嚷嚷不出来,便重新卧下,用鸟嘴梳起了羽毛。

梳着梳着不慎揪下片青黄相间的,鹦鹉叼着羽毛愣了一会儿,忽然扑腾翅膀飞起,将羽毛插在了九婴头上。

九婴蹙眉摸掉那枚鸟羽,嫌弃地扔进风里:“它这是做何?”

宁拂衣耸耸肩表示不解,这时蹲在院墙外许久的寒鸦忽然幽幽道:“求偶。”

“求什么?”九婴一愣。

“求偶。”寒鸦又重复,她摸了摸头上乌发,“此乃我们鸟类的天性。”

……

九婴拈着兰花指扒拉头发,又抬脚将羽毛踩进杂草,随后摇摆着身姿走了。

宁拂衣似懂非懂地颔首,低头看着正伤心站在羽毛边的鹦鹉,嘴角展了展,随后嘱咐寒鸦。

“你同喜鹊护好苏陌,哪怕有一丁点异样,都要即刻告知我。”

看着寒鸦正色颔首,宁拂衣这才放心,衣袍猎猎的同时化作流光,消失在微白的天光下。

此事虽同蓬莱有关,但她和九婴却并没有往蓬莱的方向去,而是去往了六界之外的一阐海。

一阐海乃开天辟地时遗落之海,位于南海以南,此地没有灵气天光,不生草木,任何仙魔精鬼到了此地都入飞鸟入水,无计可施。

所以因着这样的特性,此处曾作为神界最坚不可摧的牢狱,关押了不少堕神堕仙,后来随着神界覆灭,一阐海再次沉没,已有千万年不被人记起。

宁拂衣化出把巨伞抵御铺天盖地的风沙,踩着一地碎骨往波涛中走去。

“这蓬莱的胆子还真是大,居然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