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捏着下巴的手却松了,起身披衣:“把人放了。”

“是。”寒鸦撅着嘴巴道,“此人是什么江家的小少主,在下只是听说她医术奇佳,这才……”

“等等。”女子蹙眉回身,“何人?”

“江,江家,江蓠。”寒鸦躲到罗裙姑娘的身后,小声说。

“放她出来。”女子道。

于是寒鸦从发丝中拔下根黑色乌鸦毛,随后嘭的一声,一个橙黄色衣衫的美人便咣当滚落在地,捂着腰肢娇呼起来。

那人正是江蓠,她还穿着一身赴宴的衣裳,桃腮通红便开始指责:“什么魔物,竟敢趁我试药昏迷之时趁人之危!你可知我是何人,当心我……”

“江医仙。”女子开口,她此时已经穿好衣衫,红黑的衣裙将她身形衬得高挑,露出的每一寸雪白肌肤都增添几分魅惑。身上挂了许多铃铛宝珠,随她动作叮当作响,指尖戴着枚黑色指环,胸前是把用作吊坠的小剑,以及枚雪白玉坠。

江蓠盯着那玉坠停下话语,最后震惊道:“宁,宁拂衣?”

“真的是你!”江蓠顿时从地上爬起,拎着裙摆凑近,“几十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

她说着要上前触碰宁拂衣,宁拂衣下意识后退,将其躲开。

江蓠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她笑着搓了搓掌心:“确实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和神尊愈发像了。”

“对了,神尊呢?”她忙问。

若说方才见到故人还有几分喜悦,那如今这喜悦却瞬间消失无踪,宁拂衣垂下纤长的睫毛,转身看向摆放在石桌上的,一朵枝繁叶茂的栀子花。

“开花了!”江蓠刚要雀跃,但看见宁拂衣几乎滴墨的神情,又将嘴巴闭上。

“开花了,花开已有半月了。”宁拂衣淡淡道,她伸出手指触碰那朵洁白的花,花朵在触碰到她之后便害羞得缩成花苞。

“可它不是褚清秋,只是一朵栀子花。”宁拂衣讽刺地笑了笑,“我日以继夜用眼泪喂养,我的不够就抢别人的,可并无半分作用。”

江蓠也咬着唇瓣:“真的没有办法了?”

“或许有,但我不敢再期待,希望太多,可是会绝望的。”宁拂衣笑笑,她将手从花瓣上抽回,“这花朵中只有一魂,其余两魂七魄都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