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重生的并非自己一人,也包括褚清秋。

犹如雨滴落入汪洋,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若褚清秋也随她一起重生了,那么这一世褚清秋发生的所有改变就都有了解释!

“宁拂衣。”一旁钻到角落翻找的九婴手里拿着个红木盒子,低声咳嗽,打断了宁拂衣的思绪,“你看这个,我打不开。”

宁拂衣掩盖着擦掉了眼角的眼泪,平心静气地接过盒子,低头端详。

“是我母亲的机关术。”她道,“我试试。”

宁长风教会过她许多种机关的解法,这盒子虽然比其他机关要难很多,但于她而言不是难事。

所以捣鼓了没一会儿,盒子便吱呀打开,露出里面毫不起眼的一排琉璃瓶。

每个瓶中都装着细腻的粉末,拿起来后,像是液体般在瓶中流动。

“这是何物?”九婴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闻闻,没发现什么异样,“是药?”

“这是回忆沙。”旁边的百里拾七忽然惊讶地开口,“我曾听蓬莱的仙师讲过,有种仙术是可以将回忆制作成沙土存放的,以便让旁人看到。”

回忆沙?宁拂衣攥紧瓶身,这是宁长风的回忆。

九婴还算通晓人情世故,她懒洋洋直起腰,伸手揽住百里拾七的肩膀,将她往门外带去:“既然是你母亲的,那我们不便观看,正好出去给你把风,免得蓬莱又追上来。”

“九婴。”宁拂衣忽然抬头,看着她道,“你留下吧。”

“若是什么重要的事,多一人知晓,也好。”

九婴原地顿了顿,随后笑笑,拍了拍百里拾七的肩膀:“丫头,那恐怕只能你去把风了。”

“好的!拾七定然会将紫霞峰守得严严实实!”百里拾七笑得粲然,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这小丫头,换成旁人怎么都会胡思乱想,她却还是这么高兴。”九婴看着百里拾七裙摆飞扬的背影,摇头感慨。

“她心思单纯,想来不会多虑。”宁拂衣看向瓶子,心脏一时犹如吊在了风中,晃晃荡荡,找不到底。

九婴看出了她的踟躇,上前来陪她站着,双臂交缠放在胸前:“左右我在此陪着你,有什么好怕的。”

宁拂衣看她一眼,眼神定了定,食指忽然用力,将瓶塞弹开。

于是粉色的光芒顿时亮起,她二人连忙阖目躲避刺眼的光,随后琉璃瓶忽然自行从宁拂衣掌心抽出,飘到屋顶,瓶口朝下倒转过去。

里面的沙土扑簌簌落下,沙砾组成个巨大的幕布,幕布上出现了两个人影。

宁拂衣震惊地抬头望去,将遮挡双目的衣袖拿开,看着人影慢慢清晰,到最后如同身临其境。

“我的天。”九婴连忙捂住嘴,“那是褚凌神尊,另一个,便是你母亲?”

宁拂衣点点头。

画面中的两人正是褚清秋和宁长风,褚清秋看起来同如今别无二般,只是身上穿的衣裙还有些颜色,衬得她不似现在这般沉静,却还是一样清冷。

而宁长风差距大一些,虽然已是成人但面容还似少女,青丝编成麻花辫,用发绳层层系起,活脱脱一个下山历练闯荡的年轻弟子。

“喂,小木头,反正你也要去除了那上古邪灵,我也要去除了上古邪灵,你我一起还有个照应,怎么就偏不行!”宁长风一巴掌将剑拍在桌上,发出声巨响。

“你可知邪灵是何等可怖,凭你这区区修为,能耐它何?”褚清秋冷声道。

“你修为高,你修为再高,一个人去也难以对付。”宁长风轻嗤道,转身坐在桌上,将褚清秋手中茶杯夺走,“我知晓你想用残月阵,但我那日偷看见了,你的阵法缺了阵眼,无人做阵眼那威力就少了三分之一,万一没将邪灵搞死反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