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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庆对祝家来说是稀有的,兄弟姐妹聚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为了解决棘手的事,亦或是悼念逝去的人。
祝宝女守在王月香的床边,柜子上放着许多药,药是祝四女跑腿买来的,她已经在隔壁房里睡着了。
祝引男靠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换作平时,这椅子她是不能坐的,可王月香病了,便没人敢阻拦她。
“引男,”祝二女把她从梦里晃醒了,说,“你去和四女一起睡吧,都这么久了,大半夜的,我们肯定得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想办法。”
祝引男打了个呵欠,睡意昏沉地说:“二姐,你也休息吧,我确实要去躺会儿了,撑不住了,明天一早我就给冯明明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咱们就算翻遍整座城,也得把人找到。”
“快去睡吧,明天再说明天的。”
祝二女觉得睡不着了,于是打算去门口看看,谁知,一出大门就遇上了祝三女和祝富华。
“富华!是不是富华?”祝二女扳着他的肩膀,说,“全家人都被你急死了,你去哪里了?我们熬到现在都没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跑,你是个成年男人了,你能不能替别人想想?能不能?”
面对新一轮更激烈的责难,祝富华是茫然的,他看着祝二女,祝三女在劝祝二女,说:“二姐,行了,我已经说过他了,大半夜的,让邻居街坊笑话。”
“就你护着他。”
进了大门,祝二女去告知王月香祝富华回来的消息,她站在床边,疲倦地说:“妈,富华回来了,三女说他躲在新院子卓家,他跟卓家外孙关系好,所以才想着去找他的吧。”
王月香听了,说什么都要坐起来,她面色苍白,捂着起伏不定的心口,说:“让他先别进来了,在堂屋前面跪着,好好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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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第40章 40.
祝富华在院子里跪了半个小时,这期间,祝宝女向王月香求情,换来了严肃的质问。
“我攒的彩礼钱现在要不回来,家底都掏空了,”王月香靠着床头,哭得双眼通红,十几个小时前的中午,她还是喜笑颜开的,可现在,像是忽然苍老了十岁,她说,“老大,你不为妈考虑就罢了,也不想想这个家吗?”
祝宝女从小便乖顺惯了,她哪里有辩驳人的勇气,她在王月香身后又垫了一个枕头,搀着她的胳膊,说:“妈,我知道你想得都对,就是怕夜里太凉,冷着他了。”
“不怕,你让外面几个都去睡吧,明天一早各回各家,也不能一个个为了我,连家都不管了。”
祝宝女低声地答:“妈,你别操心了,我已经让三女她们都去睡了。”
王月香虚弱到快要抬不起胳膊,可她还是决定下床,去院子里看看祝富华,由祝宝女搀扶着她,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外挪动着,堂屋的桌上还放着早准备好的红蜡烛、花生一盘、枣子一盘、糖两盘。
“妈,你坐这里,我把富华叫进来。”
祝宝女安顿着王月香坐下了,又关掉顶灯,打开了暗沉沉的台灯,她将虚掩的门开得更大一些,说:“富华,快进来,妈跟你说话。”
话一出口,祝富华才被忽然惊醒了,他揉着酸疼的后颈,慢慢抬起眼睛,他跪在那儿一动不动,想了很久才记起自己为什么跪着。
“大姐,我想睡觉了。”
地上的砖硬邦邦,磨得膝盖生疼,祝富华险些没能站起来,他感觉到腿在疼,后背也在疼,最严重的是疲倦带来的头疼。
“你先进来,等妈跟你说完话,你好好睡会儿。”
祝宝女不得不执行王月香的命令,她不太情愿,可她知道,换作祝三女、祝二女,她们会更不情愿,因此,祝宝女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