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百货大楼,祝富华已经来这儿看了好几次鞋,名牌的,不是平常人顺手能舍得买的。
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售货员已经快认识祝富华了,他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可没想到祝富华今天这样干脆,他趴在柜台上,从挎包里取出一沓零票,说:“大姐,我要这双,你给我装起来。”
“这双?有黑的、白的、红的三种颜色。”
“我要黑的。”
“鞋号。”
“什么?”
“小伙子,穿的鞋号,多大的号?”
售货员算是耐心,她站在那儿等祝富华回答,祝富华却再次低下头翻包,他翻了好半天,拿出一张纸来,忙乱地打开。
上面是用笔铅笔描下来的、工整的皮鞋轮廓。
祝富华说:“大姐,我是送人的,不好问人家,所以去做客的时候偷偷描了张这个,我特地描的皮鞋,不知道能不能按这个买。”
祝富华不懂在社交中该如何讨好,他只能浅浅地笑,低头看着玻璃柜里的价签,然后,将手上的钱稀里糊涂又数了一次。
鞋终于买到了,对祝富华来说算是办妥了一件大事,他拎着纸袋子在路上走,用剩下的钱给祝三女买了幅手绢,浅蓝布料的,上面绣着黄色的油菜花。
然后,祝富华便乘车去看祝三女,然后借用她家的电话,他告诉陈淮水:“我下午不在酒楼,请假了,你不用接我了。”
陈淮水忽然有些着急,他以为祝富华生病了。
“我哪里都很好,有东西给你……你晚上来找我吧。”
“好,我去趟新院子我姥姥家,你过来见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