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书墨并未对?她说过这番话,而今听得,裴芸不由得感叹,这丫头想得倒是通透。
书砚亦抽着鼻子点了点头,“书墨说得对?,奴婢也?是这么想的。”
裴芸看她哭得跟花猫似的,愈发忍俊不禁。
她若真是这般想的,那她前世究竟有多么可怕,才让她宁愿选择嫁人都?不想留下。
不过这样?也?好,书墨行事稳重,正好留在东宫替她看顾着,而书砚脑子活,嘴巴也?厉害,跟着她外出正合适。
至于书砚嫁人的事……
往后?寻了机会?,让她见见前世的夫君,若她还?有那意思,便?再行撮合,不行就继续留在她身边,总不好因为这一世的改变耽误了她原本的幸福。
是夜,裴芸并未怎么睡,她估摸着时辰,赫然尖叫了一声,旋即一把打?翻了床榻未点的灯盏。
在外守夜的宫人听得动静,急急推门而入,便?见太子妃拥被坐在榻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像是被魇着了。
那宫人年岁尚小?,头回遇到这般情况,一时间手足无措,忙将书砚书墨喊了起来,书墨披着衣裳,伺候裴芸饮了水,问她做了什么噩梦。
裴芸一副恹恹的样?子,只道是梦到了太子。
书墨便?有了数,说了些安慰的话,又问可要请太医,裴芸摇了摇头,她便?将裴芸抚睡下了。
夜半闹了这么一遭,裴芸翌日起来,就有些精神不济,面色略显苍白,可她要的就是这般,还?要让整个?东宫都?知晓她昨夜做了噩梦。
她又特意挑了身颜色浅淡的衣裳,越发衬得她憔悴不已。
书砚书墨叫她闹得昨夜没有睡好,她便?任由两人睡着,大清早带了个?宫人,急急往太后?的慈寿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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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一,樾州府衙。
近酉时,已是暮色四合,霞染半天。
李长晔剑眉紧蹙,坐在桌案前,仍在不停地翻阅这几日衙内书吏记录的,那些失踪百姓家眷的口述。
虽他心?下早有准备,但直到来到此?处,命衙役挨家挨户询问近日可有失踪之人,才发现?未曾上报的足有三十余人。
这还?仅仅只是查了下属大半的县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