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岸,那男子便沉下脸,似开始指责少女。
李谨走过去时?,就听那男子道:“表妹,我知你善妒,前两天我不过同五姑娘说了两句话?,你就心下不虞,可不想你竟还如?此恶毒,将五姑娘推下水去。”
被男子搂在怀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黄衣姑娘,正哭得梨花带雨,“四姐姐,我与你是何怨仇,我不过过来同你解释我和毅哥哥之间没有什么,你不信也就罢了,为何要这般害我性命……”
四下已有人闻声围了过来,看着这幕,不由暗暗对着那面无表情的少女窸窸窣窣起来。
少女听他们说罢,才不疾不徐道:“表兄说对了,我就是善妒,而今表兄救了落水的五妹妹,两人还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五妹妹名节有损,你该对她负责才是。可表兄与我早有婚约,二伯又在朝中身?居高?位,不可能让五妹妹委屈做妾,既得如?此,我回去便让父亲做主,取消与表兄的婚约,好让你八抬大轿娶五妹妹过门……”
唐娆眼?看着她表兄和五妹妹在诧异之余,眸中渐露喜色,唇间泛起讽笑之际,却听人群中,一道带着玉质般清润的嗓音响起,“分明是自己掉下去的,如?何还能空口白牙冤了别?人?”
唐娆循声看去,就见一玉冠华服的俊秀少年提步而来,他面上带着几分冷意,周身?透出?似与生俱来的清雅矜贵。
他在她那五妹妹和表兄跟前站定,先是对着她五妹妹道:“我适才看得清楚,是姑娘你自己坠下湖的,甚至还欲将你这姐姐一道拉下水去,她也没推你,只?是避过身?罢了,都未碰你分毫。”
说着,他转向她表兄朱毅,“想来这位姑娘定是你的亲表妹,你未听表妹解释,就因着旁人一面之词迫不及待污蔑于她,且这天也算不得太凉,哪怕你不抱着你怀里?的姑娘,她也不会冻出?事来,看你们二人如?此亲密,莫不是暗地?里?勾搭已久,就等着今日做局,好趁势取消婚约吧……”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哗然,这两人被看穿心思,登时?白了脸色。
朱毅心虚不已,一开口,话?都说不顺了,“你,你,你是何人,怎的胡说八道!”
李谨未理睬他,只?折首看向唐娆,“既是他的错,为何要牺牲自己的清誉来解除婚约,该是让所有人知道,你眼?前这两人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东西……”
唐娆微怔了一下。
朱毅闻得这句“丧尽天良”,气得站起身?嚷着“你可知我是谁”,却教?李谨一个冷如?冰刃的眼?神吓得瞬间弱了气势。
李谨笑了一下,“我不知你是谁,不过你若觉得我胡言,要抓我去见官也无妨。”
朱毅哪里?敢见官,唐婷同样不敢,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户,若是闹上公堂,莫不是丢了家族的脸,她轻拽了拽朱毅,忽又道:“毅哥哥,不过都是些小事,闹大了对四姐姐不好……”
“对我不好?”唐婷话?音才落,就见唐娆笑道,“我倒是不惧见官,五妹妹怕成这样,也不知究竟是对谁不好了……”
事情发展到此处,围观的众人也不是瞎的,看不出?哪头坦坦荡荡,哪头遮遮掩掩,唐婷也觉出?形势不对,忽而道着难受昏倒在朱毅怀里?,被朱毅抱走了。
闹剧散场,唐娆却并?未走,而是同李谨福了福身?,道了句“多谢公子”。
李谨凝视着她尚且稚嫩的面容,“不必谢,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何况她是他未来的妻子,他怎会不帮她的。
梦外,他在三年后才与她相遇,彼时?,她十七岁,在京中声名狼藉。便是因着此事,外头都道她悍妒且心肠歹毒,解除与朱毅的婚约后,无人敢上门求娶。
唐娆出?身?京中大族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