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笑着说:“该用午膳了。”
午膳两个字一下子传入小阿满耳中,小宝贝砸吧了一下嘴,竟是挣扎着醒来了。
崔云昭觉得好笑,就连边上伺候的宁常庆都跟着笑了一下,道:“大殿下真是聪慧。”
不过只是个十个月大的襁褓孩儿,竟能认人,听声,小小年纪就展露出非凡聪慧。
崔云昭也笑了,哄着小阿满醒来,然后对宁常庆道:“乾元殿的差事,有劳宁大伴了。”
霍檀御驾亲征,乾元殿的一切机要都要严格看守,宁常庆虽然不用跟随侍奉霍檀,却对乾元殿里里外外更严格,这几日瞧着都有些消瘦了。
宁常庆得了皇后的褒奖,忙行礼:“谢娘娘赞赏,这都是下臣应该做的。”
宫中有年资和体面的管事和太监们,混到宁常庆这般地位,自称一句下臣才算得体。
崔云昭笑笑,就带着小阿满回了坤和宫。
午歇起来,霍新枝就到了。
最近崔云昭不在坤和宫时,都是霍新枝过来照顾小阿满,小阿满同大姑姑也非常熟悉,倒是还算适应。
今日上午跟着崔云昭去了乾元殿,下午小阿满就踏实了,也不闹人,跟着霍新枝玩得开心。
如此一来,崔云昭和霍新枝才算放心。
之后的日子,按部就班,似乎没什么新鲜。
小阿满也已经习惯了同母亲去乾元殿听政,同几位阁臣也熟悉起来。
偶尔他心情好,还愿意让老大人们抱抱他,很给面子笑两声。
此时,霍檀也抵达了幽州。
他的第一封家书就跟随军报一起送了回来。
霍檀这一路要急行军,没有太多空闲,只匆匆给林秀姑和崔云昭一人写了一封家书,崔云昭手里这一封是单独写给她的。
这会儿她刚下了早朝,回到坤和宫暂歇,怀里抱着小阿满,手里拿着洒金笺。
纸笺干净平整,上面的字体是她熟悉的楷书。
霍檀原来写字有些随性,同她成婚之后被她督促,这几年一直勤加练习,如今已经自成一派潇洒。
崔云昭轻轻摸着信上熟悉的字迹,心中稍安。
霍檀这封信写得不长,只寥寥几笔,写尽了大漠风沙。
崔云昭匆匆读完,才一字一句给儿子念了起来。
“皎皎,展信佳。”
崔云昭顿了顿,垂眸看向儿子,见儿子正仰着头看她,不由道:“皎皎就是阿娘。”
“皎皎跟阿满一样,都是小字。”
“嘿嘿嘿。”
阿满自然是听不太懂得,他傻兮兮冲阿娘笑。
崔云昭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额头,继续读:“一别半月,颇为想念,这一路很是平顺,皎皎安心便可。”
“至今八月早秋,边关深夜却已寒冷,然夜晚子夜,满天星辰璀璨,景致极佳。”
……
“待阿满长大,可尽情策马,可展翅奥翔,我们便带他来幽州,一览壮丽山河,满天繁星。”
“到那时,我再送皎皎白檀花海。”
崔云昭读到这里,心里暖融融,她抱着儿子,觉得整个人都安稳了。
“阿满,等你长大了,阿娘和父亲就带你去游览山河,可好?”
小阿满仰着头,留着口水笑:“哦哦哦!”
第一封家书之后,每隔十日,就会有新的一封家书送达。
同之前在边关征战时一般,霍檀总会写一些边关的所见所闻,不过从他颇为轻松的言谈之中,崔云昭能感受到这一次的战事压力并不大。
一盘散沙的厉戎早就不是草原雄鹰,他们就像是老病的孤雁,只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