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子一愣,马上就说:“九娘子所言甚是,后来钱灯匠仔细看了,他说这上面所绘的花纹笔法娴熟,一看就是多年的老?师傅,最少有十年的手艺。”

崔云昭点点头,钱灯匠能给出?这些t?信息,已经很不?错了。

她奖赏了王虎子,让他回去休息,才喊来了夏妈妈,两人一起坐下看那盏灯。

昨日的事情,崔云昭还没来得及同夏妈妈说。

待听得霍檀的分?析,夏妈妈的面色一下子就白了,她拍着?胸脯道:“那老?虔婆可?真恶毒。”

“对陌生孙媳恶毒也就罢了,姑爷可?是她亲生的孙子,她也见不?得姑爷好,真是让人不?齿。”

崔云昭指了指灯,有些发愁:“这灯不?好查。”

“钱灯匠会这么说,就说明他没见过这个人的手艺,但这人最少有十年的经验了,否则也画不?了这么好。”

这其?实有些矛盾。

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灯匠,钱灯匠不?认识也就罢了。

可?一个手艺出?众的老?灯匠,即便是外乡人,都?是同一行的,钱灯匠不?可?能不?知。

“我听说钱灯匠对做灯很是热衷,往年听说附近的州府有漂亮的造景,他一定会去看一看,学一学,他都?不?知,要?么这灯匠不?是附近州府,要?么名声并不?显赫。”

夏妈妈倒是有不?一样的想法。

“小姐,你说,若是做灯的人跟绘画的人不?是同一人,是不?是也可?以?”

崔云昭愣了一下。

片刻后,她拍了一下额头:“我怎么魔怔了。”

这灯虽然做的挺好,但手艺并没有出?众到能做上元造景的地步,只有上面的才彩绘画技精湛,若随意买来普通的绉纱灯,自?己在上面作画,就说得通了。

崔云昭眯了眯眼睛,道:“如此看来,灯匠或许不?知其?情,但画师一定知晓。”

因?为他一定要?用掺和毒物的颜料来作画。

夏妈妈点点头,她见多识广,思路更清晰。

“小姐,我们要?找的不?是一名灯匠,而?是专做奇技淫巧的货郎。”

这种恶毒刁钻的毒物,让人防不?胜防又?意想不?到,售卖之人肯定不?能长久居于一城,大约都?是四处游走,在黑市高价贩售各种物件。

崔云昭的手指不?自?觉在桌子上敲了三下,道:“其?实最简单的,就是去询问老?太太,不?过我不?想问她。”

“只要?问了,老?太太一定会对灯有所警觉,”崔云昭淡淡一笑,“我想让她好好体会那几盏灯的妙处。”

夏妈妈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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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算是彻底解决,夏妈妈也放松不?少,只道:“小姐,这也好办。”

“下午我去黑市那边一趟,安排人盯梢就是了,只要?那货郎再来,立即我们立即就就能知晓。”

这些事,夏妈妈门清。

崔云昭谢过夏妈妈,这才松了口气:“有妈妈在真好。”

他们两个说了会儿话,谭齐虹就来了。

她手里捏着?一张菜单,过来就递给了崔云昭。

在霍家待了两日,她气色越发好了。

此刻的她才像是只有二十几许的年轻娘子,身上再也没有暮色沉沉的颓丧。

“十九那一日的宴席已经列好了单子,我同枝娘子已经看过了,枝娘子道让九娘子也看一看,她没主?办过宴席,总怕出?错。”

霍檀升职,肯定要?请同僚和手下宴席。

这年月都?是自?家开席,堂屋里坐不?下,就在院子里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