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回去之后有意搜了下这部电影,但或许是题材小众的原因,网上关于这部片子的介绍寥寥无几,偶尔有零星一两篇影评,但也都对剧情一带而过,只说这片子内容晦涩,虽然艺术性极佳,但推广性不足,只适合好这口的专业人士欣赏,不适合普通观影群众嚼爆米花。

这种邀约显然跟齐老师平常的风格不一样,齐燕白为人处事周到,别说是特意约陆野出去,就是平常坐在一起吃饭,他也会有意识地照顾着陆野的口味,从来没有凭自己的喜好独断地决定什么,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挑一部一看就不在陆野鉴赏范围内的电影。

但这种不大不小的反常反而适时地勾起了陆野的兴趣,他挑了挑眉,鼠标滚轮往下滑了滑,盯着网页上那条“本片在线观看资源链接”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点开,而是顺势关闭了影评页面,准备把这点新鲜感留到“约会”当天。

陆野是个有点轻微大男子主义的人,虽然这次是齐燕白约他,但他也很难端坐莲台,等着人“伺候”。

他本来打算在周日之前也做点约会准备,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从培训中心回去的第二天开始,他就像是踩了电门一样,猛然忙了起来。

临近年关底,犯罪分子们好像也得完成什么犯罪指标似的,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市局调度中心的电话从早到晚地响个没完,活像是催命似的,撵得人一刻不停地往前奔走。

陆野昏天黑地地扎根在工作岗位上,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周六凌晨了。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整栋楼的灯都灭了,电梯晃晃悠悠地停在九楼,陆野拖着脚步从里面出来,回家之前先下意识看了一眼齐燕白的房门。

齐老师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贴了一张附近早教机构的宣传单,陆野怕这是年根下小偷小摸做的记号,所以顺手帮他摘了下来。

房门上的监控摄像头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细小的红灯在夜色里一闪一闪,似乎是因为捕捉到了人影,所以往联络端上发出了很轻的一声示警,然后微微转动了一点,对焦到了陆野的动作上。

陆野困得稀里糊涂,没听见一门之隔的隔壁屋里传来的这点细微动静,他把那张宣传单团吧团吧丢进了自己门口的垃圾箱里,然后按下自己家门的密码锁,半合着眼,晃里晃荡地进了门。

紧接着,他背后那枚摄像头上的红灯闪了闪,然后无声无息地转动了一点角度,重新回归了原位。

陆野对这点小变化毫无所觉,他们组端了个传销窝点,连摸排带蹲点一共熬了三个大夜,今晚才正式抓捕。

城里水系多,那传销头子跑的时候慌不择路地钻进了一条水沟,陆野他们连抓人带救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对方从河里捞出来,连带着自己都粘了一身污水垃圾。

他吹着冷风一路回来,现在头昏脑涨,进了门灯都没开,只来得及抹黑草草冲了个澡打理一下自己,就眯着眼睛,一脑袋滚到了床上。

他跟齐燕白的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陆野没有临时放人鸽子的习惯,于是临睡着前勉强给自己定了个闹钟,想趁现在争分夺秒地补个觉。

陆野心里装着事儿,这一觉也没睡实诚,他只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越睡被子越重,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在浅眠和沉睡中来回摇摆着,连额角都突突地疼起来。

他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途中闹钟似乎是响过一次,但他只是抬手关了个闹钟的功夫,那种沉重感就又席卷而来,几乎立刻就把他卷回了睡意中。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陆野才模糊间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有很轻的脚步声从玄关处传了进来,像是有什么人摸进了他的家。

陆野睡得不安稳,正迷糊着,猛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