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浅米色大衣里搭了一件深色的高领羊绒衫,脖子上也松垮垮地带了一条长且细的金色长链,长度正好比外套的V字深领高一点,点缀在深色的内衬底色上,显得极其亮眼。

他在穿搭上很擅长这种小巧思,这些若有似无的小饰品也很能抬高齐燕白的气质,在点缀的同时却又不抢风头,反而把他衬得相当矜贵。

陆野不常见他盛装打扮的模样,但每次见到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男人总归都是视觉系动物,再正直的人也免不了被美好的东西抓住注意力,陆野的目光在齐燕白身上流连徘徊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来,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今天穿成这样上的课?”陆野挑了挑眉,问道:“同事和学生居然没问你吗?”

“问了。”齐燕白抿着唇,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孩子们都问我是不是要去约会。”

陆野扑哧一乐,故意逗他道:“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

齐燕白抬起头,直视着陆野的目光,轻轻眨了眨眼,说道:“我说是。”

他的目光澄澈又坦荡,偏偏说出的话颇为引人遐想,陆野心念一动,总觉得心底像是被小猫抓了一把,有点微微发痒。

齐燕白好像总是这样,陆野想,时不时就会冒出一点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但偏偏却又坦坦荡荡,像是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回答有多么微妙。

他好像在无意识地靠近陆野,在用一种远超普通朋友的界限跟陆野相处,但也好像这一切只是齐燕白社交界限模糊给人造成的错觉,并不足以上升到“暧昧”的地步。

如果是其他人,大概会对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感到恼怒。但陆野跟齐燕白相处了这段时间,也算是渐渐了解了他不少他看得出来,齐老师绝不是个对谁都无底线示好的中央空调,他对自己的用心程度和关心程度都远超于他对其他人的礼貌界限,要说他对自己完全没有意思,陆野是不太相信的。

可问题就在于,这种好感太朦胧了,或许连齐燕白自己都没能发现,所以他虽然会无意识地模糊与陆野交往的界限,但自身却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这种青涩或多或少阻碍了他们彼此的判断,于是正在无声发酵的一切都像是被蒙在了一层吹弹可破的窗户纸里,变得可望而不可即。

“你说是就是吧。”陆野扑哧一笑,冲着齐燕白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那咱们现在过去,还能赶上在市区吃个晚饭。”

这场美术展是联合开展,展厅面积涵盖了一整座场馆,并且按照不同的艺术形式分成了三个不同的展区。

陆文玉财大气粗,给陆野送的观展票是场馆外放给高级客户的VIP套票,既可以在限流的情况下免排队参观装置艺术区,也可以在入口处就申请一位引导员,全程负责陪同讲解观展。

不过陆野想了想,倒是婉拒了这个附加服务毕竟他身边就站着个活专家,大约也不需要什么场馆客服来班门弄斧。

“我反正是对这些一窍不通。”陆野笑着说:“接下来就看齐老师的了,你说去哪就去哪。”

陆野对艺术的了解不多,对那些先锋流派也兴致平平,他约齐燕白来看画展,心里或多或少是存了点投其所好的意思。

“我都可以。”齐燕白单手揣在兜里,饶有兴趣地四下环顾一圈,偏头指了个方向,笑着说:“不然就顺着导览路线走?”

陆野对参观线路是没什么要求的,他可有可无地一点头,随意地迈开步子,跟齐燕白并肩顺着箭头的方向进入了场馆。

因为是面对大众开设的展览,大厅附近的几大展区都布置得相当保守,以复制出的名画为延伸,来帮助大众尽快地进入观展氛围。

齐燕白陪着陆野一路走一路逛,哪怕是在复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