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驰也听到那里传来湿润的呼吸,微微一顿,继续将剩下的打包盒盖子揭开,筷子取出来,袋子扔垃圾桶,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看向早已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压着一腔心软,沉声问:“哭什么。”
晏里没有及时回应,只一个劲地哭,手里捧着杯子,低头看着自己的眼泪砸进杯子里,荡起一层一层涟漪。
官驰也不似往常那样坚持不住多久就会软下态度来哄他,而是在僵持什么似的就这么站在他旁边,冷静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晏里想去拉官驰也的手,可手里捧着水杯。想要把水杯放下,可又不知道该放哪里。
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一事无成,一败涂地,只会这么窝囊地哭。
官驰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放到矮柜上,语气依然冷漠:“吃饭。”
晏里没有动,隔了一会儿才抬起一张哭伤了的脸看他,眼泪还在流,嗓音湿透:“你的腺体可以再装回去吗……”
官驰也面无表情地回视他,说:“不能。”
“为什么?”晏里哭得更难过,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恳求道:“你把它装回去吧,求求你了,官驰也,你把你的腺体再装回去吧……”
官驰也没有甩开他的手,但冷硬的态度不改分毫:“然后呢,你再去植入一个Omega腺体,拥有和我百分百匹配的 【网址:??????.????????.??????】信息素?”
“我”晏里咬着下唇,像是害怕他离开似的更加抓紧了官驰也,低下头小声啜泣。
他很想说他不去做腺体植入手术了,不会再想要变成Omega,就像现在这样,就回到以前,跟他好好的,过着平静安稳的幸福生活。明明先前在手术室门口他已经说过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面对官驰也他又说不出来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他喉咙里,让他无论如何也吐不出这些话。
官驰也见他不回应,脸色更沉了几分,声音寒冷得仿佛淬了冰:“晏里,你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了吗。”
晏里一僵,下意识地就松开双手去捧着自己的肚子,心脏猛跳了几下后缓慢地抬头看他,眼里有着惊慌失措的不解。
官驰也冷着脸,像是一种审判般地开口:“你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严重影响你体内的激素平衡,改变了你的孕育体质,这个孩子,差点就没了。”
他在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宣告晏里的罪过,他从来不忍心责怪晏里让他有任何负面情绪,哪怕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但晏里这次的固执实在惹恼了他也差点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他不得不狠心一些,让他彻底放弃他的固执。
晏里僵滞了一会儿,然后眼眶迅速聚集起大颗的水珠,跟断了线似的沿着脸腮滚滚而落。
他颤抖着嘴唇,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双手护紧了肚子,跟孩子道歉,跟官驰也道歉。
官驰也看着他,心脏也一拧一拧地痛,他握紧了拳头,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藏了藏,面上生愠的神情却不改半分,沉声问:“这个孩子你要吗。”
晏里抬头,瞳孔微瞠地看他,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怎么会不要这个孩子,他多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
“如果你要去植入腺体,就不能要这个孩子,否则那些药物的刺激会伤害到孩子的成长。”官驰也像是没看见他的求饶,继续讽刺般地说:“你是要现在就把孩子打掉,还是说等孩子出生后你再继续吃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我要这个孩子,我当然要这个孩子,我”晏里着急地辩解了两句,然后像松口的气球一样憋了下去,放弃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