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要再打抑制剂了吗。”晏里继续问,生气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不想要你再打抑制剂了,我可以帮你度过易感期的,我可以的。”
官驰也没有直接答应他,而是安慰他一般地说:“我没事。”
“不要担心,我打的不多,没什么伤害的。”像是一种心虚的掩饰,连坚持都显得没什么底气。
晏里闭了闭眼,嘴唇抿着一条颓败的线。
他知道他说服不了官驰也的,他在某些事上永远都那么强势对他过度的保护和疼爱。
可是他们是夫夫啊,是伴侣啊,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啊。为什么总是他在牺牲呢,明明自己也可以的啊,自己也可以为了他不怕痛,不怕流血,不怕受伤。
他真的不怕的。
官驰也太懂晏里每一个神情表达的情绪,他的沉默告知他晏里并没有放弃他的决定,于是他沉了脸色,语气有些严厉:“晏里!”
晏里睁开眼睛看他,浸泡着一汪负疚的水,看起来很脆弱。
但官驰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对他心软,冷硬着命令道:“不许去做腺体植入手术!”
晏里还是没有说话,以沉默来对抗他。
“晏里!”官驰也凶冷的情绪里含了几分着急,他双手扣紧了晏里的胳膊,有些用力,仿佛在用一种残忍但克制的方式对面前的人实施酷刑。
“不许去做,听到没有!”
“为什么呢。”晏里流着眼泪,神情有些恍惚,明明是质问却显得那么悲伤。
“为什么不让我去去做呢。”
“为什么总是你在付出呢。”
“为什么不让我也为你牺牲呢。”
“明明明明我们是伴侣啊……”
“明明,我也很爱你啊……”
官驰也一直看着他,眼底暗流涌动。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郑重掷地地说:“因为我是你的Alpha。”
是我强行干涉你安稳平静的生活。
是我强制要带你进入我的圈子。
是我强迫你跟我在一起。
是我先喜欢上你。
所以必须是我来承受一切的不安、委屈、伤痛、恐惧,我才够资格爱你。
就只是这一句话,足够让晏里崩溃所有防线,他低低地、放纵地,、爆发地哭出声来。
官驰也把他揽入怀里,轻轻地,紧紧地。
他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温声说:“别哭。别担心。我不会有事,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以为晏里已经接受他的认定,可是等怀里的人哭够了,他忽然听到对方轻声地固执地一句:“我不要听你的。”
官驰也微僵,慢慢把人从怀里解绑出来。
“我这次不会听你的。”晏里看着他说,固执在他脸上凝固成坚不可摧的城墙。
官驰也表情骤变:“晏里!”
晏里埋下脑袋,还是说:“我不会听你的。”
“你一定要因为这件事跟我争执吗!”
晏里再次沉默。
官驰也胸腔骤起骤伏,脸色因为隐忍一片铁青。
晏里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也不敢看,他会因为伤心而害怕,因为愧疚而心碎。
他只敢将自己的坚持掩盖在他不会出卖一丝情绪的碎发下。
“我可以的,我能做到。”
“如果你同意不再打抑制剂,我一定能陪你度过易感期。”
“如果你不得不打抑制剂,那我也一定要变成Omega。”
表面上是给官驰也的两个选择,实则是一种威胁。官驰也不可能冒着伤害他的风险不打抑制剂,但也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