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相视一眼,都红了脸颊,又听得?胆战心惊。
怎么?敢有人,在太子殿下面?前?失态成这样?
弄得?好?像太子殿下在给?她上刑。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在太子面?前?从来都是轻手轻脚,谨言慎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得?殿下厌烦,可这侍寝宫女竟如此……无法无天。
她们甚至都害怕太子殿下一动怒,直接让她再也开不?了口。
不?知?过去多久,更漏声传至耳边,远方?似有烟花盛放的声音,与水面?的汹涌巨浪交织在一处,云葵的身子亦是狠狠一震。
久久之后,意识缓慢回笼,才发现是过年了。
她也正式转正,从名义上的侍寝宫女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侍寝宫女。
过程很不?美好?,水润润的荔枝被捣烂成泥,溢出来的汁水全成了她的眼泪。
云葵软趴趴地伏在他肩膀,沙哑的嗓音呜呜咽咽,几乎发不?出声音。
「画册都是骗人的,梦里也都是骗人的,一点都不?快活!一点都不?好?!」
太子听到她心里的哭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从小到大?,读书、习武、打仗,凡是想做的就没有不?成的,今日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嫌弃成这样。
他面?上有些挂不?住,齿尖咬住她耳垂,沉声问道:“你觉得?孤如何??”
云葵吃痛地耸起?肩膀,不?情不?愿地嗫嚅道:“殿下威武雄壮。”
「……个屁。」
太子咬紧后槽牙,沉沉吁出口气。
池水已经不?能洗了,他命人重新备水,将两人身上的脏污彻底冲洗干净,随后用一件宽大?的寝袍,把那个软脚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再打横抱回寝殿。
云葵痛得?直不?起?腰,四肢软绵无力,不?用想也知?道,那腰侧、蹆根处定然全都红了。
「呜呜再也不?要他抱了!」
「再也不?手痒去摸什么?腹肌了!」
太子实在想不?通,明明什么?都是他在掌控,她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受着,反倒比他还受累。
云葵抽抽噎噎地躲在被褥里,把自己缩成一团,背对着他。
哭够了,又缓和好?一会,听到外头零零碎碎的烟花爆竹声,想起?来时曹元禄的话,她咬咬唇,转过身,慢慢往他身边靠,又因为方?才的经历心有余悸,不?敢靠得?太近。
“殿下,是新年了。”
少女低低软软的嗓音拂过耳膜,那柔腻的雪肤甫一贴近,又让他想起?方?才净室中的旖-旎。
太子滚轻喉咙,压制住眼底深藏的慾望,缓声问道:“你喜欢过年?”
云葵点点头,“当然啦。”
每年的除夕和正旦,宫里都会下赏赐,除夕大?宴之后,尚膳监也能短暂松口气,她们这些打杂的宫人可以轮流休息。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长一岁,离出宫又近一年,怎么?会不?高兴呢?
太子听到她心中“出宫”二字,脸色微微泛沉。
孰料那个娇娇软软的身体贴上来,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的手臂,“殿下。”
太子低眸,见她水润的杏眸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樱红的唇瓣翕动着,一字一句道:“祝你岁岁常欢喜,事事皆胜意。”
太子尘封已久的心,忽然就这么?轻轻地漾动了一下。
“欢喜”二字太过虚幻遥远,仿佛从来都是与他背道而驰。
他没有守岁的习惯,每一年的除夕和正旦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哪怕新春伊始,也并不?觉得?比一年之中任何?时候特殊。
底下伺候的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