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延殿的宫人?自不敢阻拦太子,一面恭恭敬敬地将?人?请进去,一面立刻偷偷差人?给辰王报信。
太子抬脚进殿,却?没想到,六皇子竟然在此与辰王下棋。
想起他在梦中觊觎自己的侍寝宫女,而?那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认真考虑过被赠给六皇子的可行性,太子的脸色更加阴沉几?分。
云葵看到六皇子,有种好像曾经真的生?死相许却?被人?拆散的尴尬,还有那崖下不堪入目的场面,光想想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她根本不敢抬头,生?怕对上六皇子梦中那种含情脉脉的表情。
六皇子也注意到了?太子身后躲得远远的云葵,目光稍稍顿了?片刻,便听太子冷冷道:“六皇子既然也在,那就一起听听。”
六皇子立刻回神?,知道这会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赶忙给太子行过礼,便跟着辰王去看那殿门外浑身是血的男子。
辰王并不认识这名医官,勉强挤出个?笑?来:“太子兄长这是何意?”
“乾元台祭祀牲畜病死一案,孤以为还有蹊跷,果不其然查出了?幕后之人?。”
太子含笑?看向辰王身后的太监邓康,“这便是当日那名兽医官,邓总管可还有印象?”
原本还在细瞧那医官相貌的邓康听到这句,霎时浑身一震,脸色煞白。
「怎么是他?太子竟然能查到他头上……」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活口!」
邓康浑然不知心声已暴露一切,压下心中的慌乱道:“当初他不是查出那饲料中混进了?病鼠粪便,这才导致牛羊染毒病死?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再?次严刑逼供,是何用意?”
秦戈便把医官画押的供词与他兄嫂的证明亮出来,“区区鼠便毒不死几?十头牲畜,重刑之下此人?已尽数交代,当日正是与邓总管串通一气,想要借此陷害曹公公,将?其赶出东宫。”
邓康浑身发凉,正要反驳,辰王这时开了?口:“秦统领说笑?了?,曹公公的确是本王借来帮忙的,本王陷害太子兄长身边一个?小小的太监做甚?”
曹元禄拱拱手,语气却?毫不退让:“奴才的确不知辰王殿下的用意何在,可奴才知道,奴才不在东宫这半年,东宫上下被安插了?多少眼线,太子殿下昏迷期间,又有多少人?想要趁机下毒、刺杀,倘若奴才留在东宫,东宫上下必不会似如今这般。”
辰王脸色发白,暗暗咬紧后槽牙。
当初他与母后商量着如何往东宫安插人?手,却?又苦于东宫上下犹如铜墙铁壁,尤其曹元禄又是个?精明缜密、处处以太子为先的人?,想要安插进去自己人?很不容易,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出,不至于把曹元禄弄死,落人?口舌,却?能把他远远地打发了?,免去一道阻碍。
如今太子亲自找上门,人?证物证俱在,无可辩驳,这是逼着他亲手处置邓康!
邓康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殿下……”
辰王瞥他一眼,脸色平静道:“本王让你去请人?帮忙,未曾想你竟自作主?张,暗中陷我于不义,你可知罪?”
邓康见辰王撇清一切,便知无力回天,他心中虽有不甘,也只?能尽力保下自己的主?子。
“的确是奴才与医官对好了?说辞,可奴才本意并非陷害曹公公,更不是为了?往东宫安插人?手,只?因奴才与那庆丰司厩长有些旧怨……我二?人?原本是同?乡,入宫之后各自分到了?不错的差事,他那头油水丰厚,因此沾了?赌,非拉着奴才一起,结果拖欠奴才百两银子不还,奴才气不过,又怕把事情闹大,不敢明面上逼要,这才猪油蒙了?心,暗中毒杀他看管的祭品,因此连累了?曹公公……”
太子漫不经心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