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毒早就解了?
那她这?七日的担惊受怕算什么?
还有今夜各种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出言不逊……
她脑海中一团乱麻,活着的喜悦很快就被方才?胡作非为的后怕冲散,她根本不敢回忆自己都做了什么,可那些?羞耻的记忆却?像大雨前水面浮上来的小鱼,争先?恐后往外钻。
她借着酒劲强吻了太子。
其实根本没怎么醉,就是给自己助长撒泼的底气。
她不光对太子上下其手?,还得寸进尺地狠狠在他胸口薅了几把?,说日日都想占他的便宜,甚至扬言要摸人家的小殿下……
云葵痛苦地闭上眼睛。
「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一切……」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太子冷嘲一声,看向?曹元禄:“胆敢欺上爬床之人,该当如何处置?”
云葵垂头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曹元禄想起方才?自家殿下强吻人家的那一幕,斟酌着笑道:“心怀不轨之人,打死都是轻的,可云葵并未加害殿下,若是殿下喜欢,留着也无不可……”
今夜之前,曹元禄或许对她还未完全?信任,可经此一事,他也看出来了,这?丫头虽然胆大妄为,却?是个心肠极好?的,宁可自己毒发身亡,也没想过对殿下不利,今后留她伺候殿下,曹元禄也能彻底放心了。
太子眸光淡漠:“她留下,你?替她受罚?”
曹元禄讪讪一笑:“她口出狂言,胆大包天?,也应小施惩戒。”
「罚肯定是要罚的,否则殿下威严何在?」
太子:“……”
云葵头埋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球,找个洞钻进去。
「罚就罚吧,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老天?爷让我吃了太子殿下的豆腐,我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他能罚我什么呢?不如趁此机会把?我赶走算了!说实话还挺羡慕司仪的,可以?回内务府重新分配,反正在哪当差都不会比在东宫更吓人了!只要不在活阎王身边,皇后那些?人也不会再找上我。」
「不会因为我摸了他小尖?*? 尖,就要把?我的手?剁了吧!妈呀死了算了……」
头顶传来一声类似拳头紧握时骨节错位的声响,云葵战战兢兢等来了发落。
“明日起,到东华门替孤看守宫门。”
她诧异地抬起头:“看、看守宫门?”
太子冷眼看着她:“你?是说有人下毒害你?么?你?既没有死,那人必定还会出现,何时找到幕后主使,何时再回承光殿当差。”
「好?诶!这?节骨眼上,离活阎王越远越好?!」
太子:“……”
云葵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俯身谢了恩。
她也没脸再待在承光殿了,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回到配殿,胳膊腿儿摆成个“大”字躺在床上,再捏捏手?臂拍拍肚子,确认自己的身体还是热的、软的,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竟然没死!
没想到太子素日那人嫌狗憎的性子,竟然愿意救她,简直不可思议。
云葵兴奋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又下床胡乱打了两套拳,四肢僵硬地跳了支司帐整日显摆的红罗舞。
等到跳累了躺在床上,她琢磨片刻,又去把?箱底的毒药、唇脂翻出来。
还有那沓厚厚的银票……她纠结许久,还是咬牙揣上,前往承光殿交公。
承光殿。
太子闭着眼睛,久久难眠。
脑海中全?是那丫头大放厥词、胡作非为的嘴脸。
她把?他当成什么人?青楼小倌儿,面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