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还不穿衣裳?”

云葵抿抿唇,“我这不是惹了殿下不悦,正在自省么?”

太子沉沉盯着她:“你知道孤为何不悦?”

“知道,”云葵道,“但?是……你先进来再说。”

太子:“……”

他倒要听?听?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掀被入里,那软绵绵的身子立刻水草般地缠上来,细链随着动?作星星点点地倾洒脱离,露出的凝脂雪肤像一件精致无暇的甜白釉,细腻得看不出任何纹理。

太子从那宝石金片上移开目光,冷冰冰道:“说吧。”

「吃醋呗,还能是啥。」

她到现在还在插科打诨。

太子咬紧了后槽牙。

云葵也没想到,一哆嗦竟然把心声抖落了出去,赶忙找补道:“是我不好?,是我硬把醋喂到殿下嘴里去的!”

她滑进他臂弯,往他身上蹭蹭,摸到他青筋凸起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腰窝。

男人喉结微微发紧,冷冷推开那盈盈窈窕,切齿冷笑:“是孤自作自受,你何来的错。”

云葵难得这样主动?,结果人家还坐怀不乱呢。

她懊恼地躺回?去,沉默良久,才喃喃说道:“您总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没心没肺,不把您放在心上,可我……我也是真心喜欢与您亲近的,见您受伤也会着急紧张,得知自己能为您缓解头疾,我既怕殿下只是因为这个?才宠幸我,又有种隐隐的欢喜,觉得自己是被殿下需要的人,能让我心安理得地离您更近,也能弥补……”

太子:“弥补什?么?”

云葵轻轻抿了抿唇,“弥补我不堪的出身,低微的宫女身份。”

太子压抑着怒火,沉声道:“你到现在还觉得,孤会嫌弃你的出身?”

云葵摇摇头,“我知道殿下不嫌弃,可殿下是储君啊,您不在意?,总有人在意?。”

太子道:“在意?又如何?难道孤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不成??”

云葵小声叹道:“可您站得太高了,我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你的脸。如若殿下只是小小官吏、贩夫走卒,您在外面喊我一声夫人,我也可以欢欢喜喜地唤您夫君,您对我多好?,我都不会觉得惶恐不安……”

不可否认,太子冷硬的心在听?到那一声柔软的“夫君”时,还是微不可察地触动?了一下。

“何况,您不也在查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个?……很?重要吗?”

太子偏头看她一眼,“孤查他,从来不是为了根据他的身份来定?你的位份。”

云葵微微怔住,“那是为何?”

太子却没有直说,只问道:“你可有想过,你父亲会是怎样的人?”

云葵眸色一点点地暗下去,摇摇头,低声道:“不知道,有人说是过路的富商,有人说是流匪,是逃兵,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太子:“倘若都不是呢?也许是因为时局艰难,被迫与你母亲分离,也许是阴差阳错,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这样的人,你还愿意?与他相认吗?”

云葵心有些乱,不知如何作答。

放在从前,不管父亲是何人,她就只当?他从来不存在,如今是没办法,身在东宫,人总得有个?确切的来处。

她紧张起来,嗓音微微地发颤:“殿下查到线索了?”

太子捏捏她掌心,才发现一片冰冷汗湿,“别怕,或许他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云葵只觉得心跳如鼓,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太子道:“如果你愿意?,孤会安排你们?相认。”

云葵沉默地抿紧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