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能为自己?提供最大助力的舅家从如?日中天到大厦倾覆,竟不过一夕之?间!他?那一向多谋善虑的表兄居然?为了区区一女子,葬送了自己?和整个谢家的前程!
皇后也是才知道,她禁足这三月,殷贵妃急于跳脚,还为四皇子定了一位阁老家的庶女为侧妃,简直把野心写在了明面上?。
谢家虽然?不行了,可她依旧是皇后,辰王依旧是嫡出,还容不得?一个贵妃骑到头上?撒野!
“殷贵妃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皇后对辰王道,“你?和你?父皇最大的敌手依旧是太子,太子不死,一切折腾都是枉然?。”
辰王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皇后看出他?想做什么,立刻道:“你?才出禁足,莫要急于求成,去?年祭祀案的教训都忘了吗?被太子查出真相,反倒折了你?身边的邓康。你?父皇要维持明君风范,怕落人口舌,明面上?都敬着?太子,也绝不允许你?我母子正面与太子交锋。”
辰王攥紧了拳头:“那儿臣该如?何做才是?”
皇后思忖片刻,“依我看,你?暂且按兵不动,与其枪打出头鸟,倒不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子愈发野心昭彰,你?父皇比你?更着?急,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你?作为嫡出,何愁不能顺理成章地继位?”
辰王的表情这才有所松动,“母后说的是。”
当年父皇可不就在先帝与各路藩王斗得?你?死我活之?时被推举上?位?
皇后道:“好在你?还在吏部当差,先与他?们打好交道,得?到陈首辅的支持,再加上?你?的王妃、侧妃的母族支持,咱们母子也不算孤立无援了。”
辰王颔首,“多谢母后提点。”
……
晌午前,御街熙来攘往,千都门灯塔上?元夜坍塌,如?今正在新上?任的工部官员督率下组织重建。
过往的人群中,一名?穿褐布粗衣的中年男子手里抱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突然?闯出来,跪在那尚在修建的灯塔前,声泪俱下地痛诉:“上?元灯塔坍塌,我儿双腿伤残,都是太子草菅人命!求青天大老爷还我儿公道!”
百姓闻言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
人群中有人开口质疑:“可灯塔坍塌是工部偷工减料,前阵子不是还有几名?官员被抄家吗?怎么又跟太子扯上?关系了。”
“就是太子!”褐衣男子嘶吼道,“上?元当晚他?就出现?在这灯塔下,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也瞧见了!当夜还有一伙黑衣人刺杀太子,说不定这灯塔就是太子暗中捣鬼,他?都敢屠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可我看当夜所有人都在水镜台看戏,灯塔下被官兵围了一堵墙,大多人都幸免于难,也有人说,是太子救了我们。”
“这话你?信吗?”
“太子嗜杀成性,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如?何能当好我们的储君!”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明就里的百姓被谣言所惑,都开始控诉太子的种种恶行,一时群情激奋。
忽然?一阵急促高亢的嘶鸣声打断议论,“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众人回头望去?,只看到七八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风尘仆仆的军官疾驰而来,为首的英俊男子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男人约莫不惑上?下,鬓角微霜,却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朗,肃厉中透着?三分儒雅,是岁月也难以掩盖的英姿。
可来人的衣着?并非锦衣卫标配的飞鱼服,众人心中存疑,那男子身后一名?武官扬声道:“这是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同知盛大人!”
众人一听?官职不小,生怕又是和那青面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