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

叶挽试着喊，再也没有得到回应，心里有点怅然若失。

忽然，叶挽觉得腰间一紧，温热的额头贴上她的。

叶挽意识到不好，连忙挣扎，但哪里挣得过男人。

她看到识海里融合在一起的系统汇聚成珠子形状，没入厉九殊的脑海。

叶挽愕然瞠目，“怎么回事？”

“那珠子不过是我的识海一角罢了。”厉九殊说。

叶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识海还能切割分离！

“傻。”厉九殊轻笑一声，低头说：“你低估了作为一个仙尊的本事。”

叶挽抬头看了眼天空仿佛九只眼睛的天雷漩涡，摇头。

“不行！我与系统是以己身为媒介，即便你转移过去了，天道标记还在我身上，我还是免不了要承受雷劫，一个人能承受的事，没必要两个人来承受。”

“珠子蕴含了替换之术，本尊已与你命格相连。”

厉九殊低头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抬手，叶挽整个人腾空飘起。

叶挽没想到还是无法避开在时间长河里看到的画面。

她的眼眶一点点泛红，泪花

积累成泪珠滑落脸颊。

厉九殊从没想过还有比反噬更叫人痛的东西，那一串泪珠，仿佛滚烫的岩浆滴入他心里。

“哭什么，又不是回不来了。本尊从不做亏本的事，早在下界的时候就留了后手，待你与岁岁飞升到上界，便又能看到我了。”

叶挽摇头，要不是她见过重华，知道重华前任主人的故事，就相信他了。

何况，有那颗珠子在前，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你无法干预天道运转，而我即便只剩一缕残魂，也依然能存于世间。可你不一样，谁也不知道这替换之术，天道会不会留你魂。”

“这算什么干预，找到了灭世源头便不算。再者，本尊当年承天谕下来救世，如今这场浩劫还是因当年天外来物而起，也就是当年救世未救成功。”

厉九殊望天，“本尊此次不过是承当年天谕而为，天道不能不认。”

叶挽不信，天道要是这么好说话，也不会有这个触发规则就启动无法停止的浩劫存在了。

“仙尊，我是无垢青莲，可做世间一切容器。您将那东西转移到我身上，把我打入天罚之地吧。我知道您做得到，也就是换个地方重新待个几千上万年而已。”

小莲藕忽然冒出来，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叶挽认识它以来最成熟的话。

叶挽不敢置信地看向厉九殊。

是偶然，还是早在他拿出净莲神水给小莲藕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

所以，这是小莲藕没跟岁岁一起去的原因。

她很清楚，天罚之地不是想开就开，想进就进的，如果随便谁都能做承载系统的容器投进天罚之地，厉九殊早就直接让那个至简，或者任何谁来做这个容器了。

应该只有天道判定才会构成天罚罪名，小莲藕是想容纳世间所有恶来打开天罚之地吗？

“小莲，不可以。”叶挽摇头。

她带小莲藕出来是让它陪岁岁玩，小莲藕也是为了想跟岁岁玩，才愿意跟她离开。

如果最后却要牺牲它来救她，她宁可不带它出来。

“挽挽，我可以的，无非就是像以前一样，待在秘境里，只是换个地方而已。”小莲藕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

不管怎样，叶挽都不可能牺牲它。

厉九殊叹息一声，“原是这般打算的。遇到你，本尊倒是心软了不少。”

他抬手将叶挽脸上的泪痕抹去，挥手将她和小莲藕送出雷劫范围外。